等娄敬大快朵颐后,曹参敬他盏酒,复问道:“具体要如何离间齐楚,你可有法子?”
娄敬道:“郡尉可知百余年前,秦假道韩、魏以攻齐,齐威王使章子将而应之之事?”
章子便是匡章,乃齐威王、宣王时齐国名将,有旬月破燕,垂沙败楚,并大溃秦军战绩。
曹参是好学,虽然入齐地前他不知晓,但几年下来,齐地之事已然于胸。
他想想道:“倒是听人说过,当初匡章与秦军相对扎营,使者数相往来,更使齐军变其徽章,以杂秦军……”
“很简单。”
娄敬道:“离间齐楚!”
“齐楚眼下虽看似齐心协力,共击临淄,实则各怀鬼胎。”
“薛郡过去是楚国之土,如今却为齐所占,琅琊乃齐国之疆,如今则为楚所据,眼下还能共处,旦临淄失陷,为争那七万户大城,齐楚必生龃龉!”
“郡尉何不设法让齐楚矛盾加剧,使之相互提防,无法合力进攻胶东?”
食,问此人:“汝何名?”
戍卒再拜:“小人娄敬!”
曹参嘴里撕着根鸡腿,含糊地问道:“娄敬,汝让虞司马引荐来见,欲言何事?”
娄敬面前也摆着鱼肉,但他只是咽下口水,并未动手:“言胶东安危存亡之事!”
曹参吮着鸡骨头:“说下去。”
靠着变徽章旗号衣甲,匡章成功让齐军混到秦军侧方,在作战时突然发难,取得大胜。
曹参恍然:“你意思是……”
娄敬道:“然也,齐楚合击临淄,兵卒犬牙相错,彼辈言语不通,平日里为争夺财物,难免会发生冲突。将
曹参听完后,沉吟道:“倒是可行。”
又让人给娄敬多赐食:
“看你面黄肌瘦,想来是许多天未沾油水,吃罢!”
娄敬确饿坏,这下可不客气,拿起整只鸡啃起来,每下都咬得很用力。
他背井离乡,逃难日子不好过,肚子里韬略对拉车干苦力点帮助都没有,也幸亏今日遇到同乡虞广,得以面见曹参,只希望能靠出言献策,改变现在处境——这位曹郡尉看上去,还是很虚心纳谏。
娄敬道:“小人虽是琅琊人,但也曾听闻,武忠侯治胶东,诛大族,兴商贾,修农稼,更使胶东避免诸田之乱。近年来,又有陈、曹二君继武忠侯之业,胶东遂从齐地最穷郡,跃能与临淄比肩。”
“想来经多年积蓄,胶东粮秣倒是不缺,所以陈、曹二君才会接纳切投奔临淄、琅琊难民。”
“但胶东虽富,毕竟仅有郡之力,兵卒有限,纵接纳数万难民,时半会也无法成军作战,曹君守诸城,使楚盗难越琅琊步,但只怕临淄无力抵挡彭越,旦失陷,齐楚两军结盟,夹击胶东,龙且围曹君于诸城,彭越长驱而入潍水,则胶东危矣!”
这娄敬不愧是读过点书,虽沦落为拉车戍卒,却语道出胶东现在面临难题。
不知不觉,曹参已停下动作,擦擦油腻指头:“你有何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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