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葛婴带头,那三四百人立刻拔腿就跑,期间不少人摔倒,被人踩在脚下,却又挣扎着起身,瘸拐地跟上去。
相邻乡党袍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稍微迟疑后,竟也加入逃亡队伍……
将军?朝廷?荣誉?承诺?对他来说不如袋劣酒,至少劣酒可以暂时淹没他们恐惧。
黑夫嫡系毕竟只有三千人,且多在中军,督军吴臣等人阻止不及,只小半刻功夫,右翼整整跑三四千人,都是将火把扔,借助黎明前黑暗掩护,跑得到处都是。
他们不知自己要去何方,是回家还是流亡,只想离这血淋淋战场远远!
但今夜这场大火,烧掉众人最后点期盼和顾虑,葛婴提议,顿时变得诱人起来。
虽然在黑夫派出骑从召集众人时,他们也盲目地跟着人潮到黄鹤山,捡兵刃,但当距离码头越来越近,看着那边火把也不少时,心里却犯嘀咕……
“吾等久未训练,虽穿着甲兵,与那些训练精良关中兵交战,纵然杀敌千,也会自损八百啊,会不会死于此?”
这种念头之下,腿像是生锈,脚步就没那利索。
而葛婴也根本没打算给那位武忠侯卖命,他直在右翼怂恿道:
头!
但战场之上,时刻都在发生意外,尤其是支刚刚收编军队,出什幺蛾子都不奇怪。
众人才刚刚提速,抵达码头里处,已看得清码头处火把渐渐熄灭,越来越少,几乎所有秦兵守卒,都已登上夏口开来船只,欲离岸而去。
“不可使之全身而退!”
正欲重整阵列,发动进攻,黑夫就发现,自己右翼出事……
……
临阵脱逃这幕,不仅让黑夫猝不及防,已登上船只,准备离岸杨熊等人,也远远看到这异样。
辛夷精神振,指着从火海里分出去,又马上熄灭数千火把道:“杨将军,那莫非是叛军生出变故?”
杨熊却摇摇头:“这恐怕还是武忠侯诡计,他见吾等撤离
“别看这位尉将军说得好听,他毕竟也是秦将,两支秦军交战,却让吾等楚人去填沟壑,何苦来哉?”
“还有那所谓十万大军,若真有,为何不直接拉出来?”
“与其枉死在这,不如走!听,去东边湖泽匿身,再想办法回淮南去!”
距离战斗越近,他们越是胆怯,大约有三四百人听葛婴话,他们都位于阵列中间靠后位置,看不到码头情况,大军脚步停,却听葛婴就大喊声:
“跑!”
片多达数千火把,在没有黑夫指令情况下,突然脱离队伍,猛地向东而去!
奉命在右翼督战斥候来禀报时,已脸色煞白:“将军,右翼三四千人,临阵脱逃!”
……
逃跑三四千人,是受符离人葛婴怂恿淮南籍兵卒。
早在几个月前,已经服役整整四年葛婴,就直在怂恿乡党们跟他亡命逃走,但骇于秦军律令,除少部分人外,无人敢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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