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又看到那些熟悉面容,但眨眼,又化成只只被他背在竹筐里手……
陈婴恨这场战争,他怨朝廷和皇帝,只是今日,昌南侯总算给他点慰藉。
这是场,迟到两年祭奠。
唯可惜是,陈婴所带队伍,死数十人,半在回苍梧路上,另半,则死在西边百里外,斤南水上游。
如果说,南宁是秦军溃退开端,那,骆越临尘,便是给他们致命击地方,桂林军因屠将军之死撤走,苍梧军却孤军深入,结果……
这时候,最后块大木牌运过来,上面遮着黑色布。
黑夫走过去,把扯掉布,露出上面,由他练很久很久,亲笔写下四个俊朗篆字:
“永垂不朽!”
“这数百已埋在此地人,那万余还散落在森林、沼泽、河流里人,他们因为诸夏远征此地,开疆拓土而立功,将被世世代代人铭记而永垂不朽!”
“二三子,忠魂们,这,就是黑夫,代朝廷,给汝等补偿!”
,他指着身后排列整齐木牌道:
“这里木牌,上面名籍,不到阵亡将士十分之,匠人会留在这里,慢慢刻画,等以后,还会将所有木牌,都换成石碑!将所有人名,再镌刻于上!万世不消!”
“而等到千百年后,这片莽荒之地,也会有中原移民至此屯垦,实墉实壑,实亩实藉。”
“他们会来到这墓园之前祭拜,若有人问,谁深入其阻,披荆斩棘,死于此地,便能从上面名字知晓!”
“若有人问,谁为诸夏夺此广袤之地,谁为吾等开辟膏腴新家,便能从上面名字知晓!”
不止是陈婴,其余经历过上次战争溃败老卒,也纷纷寻找自己袍泽乡党名字,哭得哭,嚎嚎,在小雨中抱成团。
陆贾看着眼前场景,感慨良多,他也是楚地寿春人,物伤其类,走到昌南侯身边,轻声道:
“同样是将字刻在石头上,相信,这些士卒名,将比皇帝陛下在琅琊、泰山留下石刻会留存更久!”
“或许吧。”
黑夫不置可否:“但前提是,吾等真能征服这片疆土,建立土楼,守住此地,否则
……
天上,又下雨,小雨。
祭奠仪式结束后,得到允许,陈婴等识字军吏纷纷上前查看,他找到自己屯,那些熟悉名字,后面都缀着个相同籍贯:东海郡、东阳县。
陈婴擦着泪,手摸在上面,个个喊出这些名来。
“兆,隆,兴,尺缝,陈跛,陈六……”
老兵们有些动容,但还是有人提出疑问:“君侯,话虽如此,但这多名,非亲非故,谁又会个个看,记住他们呢?”
“你说得对。”
黑夫指着那个缺只耳朵老兵,这大概是个兵油子:“后人或许记不住每个人名字,但却能记住,他们,吾等,都是‘南征军将士’!”
“南征军将士……”
不论老兵新兵,似乎都对这个称呼,有个种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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