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古声音低下去,正是那战,让达古父亲,前任西瓯君译吁宋,以及桀君大儿子战死。
那时桀骏,只是个都老,他忍着丧子之痛,在族人推举下临危受命,带他们逃离,让濒临毁灭西瓯迁徙、存活,并最终战胜强敌!
不与秦人做正面纠缠,这就是桀骏战术,只要逃入深山林丛,秦军就奈何他们不得。等到秦人旷日引久,士卒劳倦,失去耐心,遂冒险向西进军时,瓯人再借助骆越大象,发动进攻,秦兵遂大破。
战后,存活不到半瓯人,复又回到郁水(西江)与温水(南盘江)交汇坝子,这是他们祖地,是布洛陀祝福过地方。建立寨子,播撒稻谷,切似乎又恢复平静,火耕水耨,男人狩猎,女人织布猜采集,这千百年来不变美好生活……
但瓯人还没来得及享受几次收获,秦人船只,再度降临,来来去去,留下数不清士兵和民夫,气势汹汹,脚步踩着鼓点节奏,向瓯人村落攻来。
“守好火盆,别让火熄。”
离开前,桀骏如此嘱咐自己妻子,作为西瓯君之妻,她和普通瓯女并无什不同之处,穿着身木棉布纺素白衣裳,满脸皆是黑色纹面,眼角鱼尾纹浮现,毕竟已是当祖母人。
她言不发,只将日夜打磨铜剑,交给桀骏,滴在上面每滴汗,都是对丈夫祝福。
桀骏大儿子,在第次秦瓯战争里,与前任西瓯君译吁宋同战死于桂林,儿媳也病逝在部族逃往骆越途中,稍小些对儿女亦然,不止是秦人会生病,瓯人也会,他们平均寿命,不到三十岁,当恶疾到来时,切都得听凭布洛陀发落。
天灾人祸打击下,曾经多子多女桀骏,如今只剩下个小孙子,他才三岁,趴在祖母背上,还在睡熟中,不知场决定瓯人命运恶战即将开始!
瓯人知道,不能与秦人正面交锋,只好放弃刚种下不久稻谷,退到山林里暂居。
秦人便霸占这片平坦阔地,他们烧毁瓯人村寨,在废墟上,夯土建起座座圆形堡垒,瓯人管它们叫“楼土”,像雨后长出蘑菇般,个个拔地而起,挡在瓯人和
桀骏走出简陋棚屋,瓯人战士们也在与家人道别,他看到,年轻达古,正站在家门前,不顾族人们笑话,依依不舍地与新婚妻子相拥。倒是他妻子,那是个坚强女人,推开她丈夫,将矛递给达古,催促他加入族人队伍。
瓯人所有男丁都在寨外空地上集结,有两千之多,里面没有老弱,脆弱人,都在上次战争里,在长途跋涉中死光。面前皆为青壮,虽然经过次苦战洗礼,已是沾过鲜血,血祭过祖灵战士,但在桀骏眼中,他们依然如同松枝嫩芽般稚嫩。
“君长。”
达古过来站在桀骏面前,仍然有些不解,说道:
“几年前,围攻桂林教训还不够?秦人城,不是那容易攻破,特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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