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却大笑起来,恍然间,想起十多年前,有只聪慧老狐狸,也眼看穿这破绽,只可惜啊,世上再无内史腾。
笑罢后,他却摇头道:“你说错,阿忠,这些水力器械,其实源头并不是。”
“那源头是谁?”
阿忠是很聪慧,做事情喜欢寻根究底,在关中随师长安装水磨,并开发更多道理想通水力器械时,他就曾想过此物源头,笃定是昌南侯所为。
“有纸笔?”
黑夫对阿忠还是比较欣赏,这群墨者,虽然喜欢BB,也是群行动派,且心灵手巧,最难得是,是真心实意“为人民服务”。
阿忠道:“本不愿打搅君侯,只是发现件事,心中有惑。”
“坐下说罢。”跟非礼非乐墨者,黑夫不必讲究,大刺刺地在榻上箕坐。
阿忠得到黑夫允许后,也在旁坐下,说道:“助工匠制作轮船时,发现这船上轮桨,其原理,来自于踏车。”
“嗯,正是踏车。”
离开东海,到南海,所祷之神不同,这卜算观星,就不怎灵。”
“呵,你这是鲁人徙越啊。所以下次,本侯再出门时,要找个越巫来杀鸡占卜?”
黑夫没好气地说道,看来徐福“观星术”还是没法当天气预报啊。
没办法,黑夫耐着性子等会,却发现老天爷点面子不给,雨越下越大,仿佛云层上有神仙往下泼似水,豆大雨点砸得瓦片噼啪作响,且点不见小,别说试航轮船,连帅帐都回不去!
“这就是岭南雨啊,真凶!”
黑夫不直接回答,却打发阿忠拿来笔墨,趴在案上画起来。
外面雨依然下着,纵然船厂宿舍是干栏式,但湿气依然很重
黑夫点头,两者太像,普通人也能看出来,踏车是去年他南下,在家里那些天,正好姊丈橼也回来,黑夫授意其所造,不过是后世南方农村常见器物。
“而踏车,听说乃是君侯之姊丈橼,去年在南郡所制……”
阿忠盯着黑夫,觉得自己已摸到关键。
“再回想下,吾等墨者这十年来所制水磨、水碾、水排、水车,皆发端于君侯与橼所制水碓……至于水碓,又是由安陆踏碓所化。仔细想,这十年来,但凡让工农之业事半功倍者,皆源于安陆,皆与君侯有关。君侯,你竟有子墨子、公输班之技!?”
“哈哈哈,真是个聪敏后生。”
黑夫感慨,他不想自己和亲卫都淋成落汤鸡,炎炎夏日,正是疾病高发区,也许场感冒发烧,引起并发症,就能要人性命。
“也罢,今夜就在船厂过罢。”
黑夫干脆让众人在船厂里住下,他颇有与士卒同衣食觉悟,蹲在地上,和船工们吃点简单鱼汤泡饭,还让兵卒找酒来犒赏众人,并教他们划拳,输者饮酒,以打发时间……
等天完全黑后,大雨仍没变小趋势,黑夫认命,让桑木安排好守卫,打着哈欠,正要去睡觉,阿忠却过来朝他揖。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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