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妾看来,雏鹰不如雏鸡呀,至少雏鸡,可以在鸡窝里自由自在地玩耍。”
黑夫摇头:“但鸡或被鹰所掠,或被人所杀,纵然长大,也朝不保夕,你希望你孩子是任人宰割鸡?”
“若是孩子。”
叶子衿看着院子里,嬉戏玩闹两个儿子,眼中满是母性慈爱。
“不愿他们做不得不残害骨肉,不飞就动辄摔死鹰,也不愿意他们做任人宰割,不能主宰自己性命鸡。”
午后闲话告段落,儿子们在大声喊母亲,原来是竹马被这两个小祖宗玩断。
叶子衿要出去带娃,但在她出去前,黑夫却又道。
“对,还有件事。”
“嗯?”
“刚开始与你说那个故事,塞北鹰鹫,虽然只抚养只雏鹰,但最初时,却并非只产卵。而是在几只雏鹰中,挑选最强壮那只养活。因为塞北荒芜,食物有限,只能喂饱只,你可知其余雏鹰下场?”
下糟糕印象,得到父亲认可,在这场已然开始夺嫡之争里,独占鳌头……
“若公子不能呢?”
听到这里,在感慨自家良人对皇帝之心揣度如此细致同时,叶子衿亦抬起头,问道:
“若他有杨端和,良人二人为羽翼辅佐,还是飞不起来呢?”
她对公子扶苏命运并无半分关心,她关切是,那在皇帝眼中,坠下深渊鹰之子,会不会将黑夫也拉下水……
黑夫奇道:“那你希望他们是什?”
叶氏笑,像个小女孩,她朝黑夫行礼,深衣如墨,脖颈修长,像只优雅黑天鹅:
“妾愿他们是高飞鸿鹄,箭射不到,鹰捕不着,自由自在!”
叶子衿叹口气:“莫非,它们都被那最强壮小鹰挤下悬崖摔死?”
“没错。”
黑夫颔首:“对鹰而言,骨肉相残,从出生便已经开始。但生于帝王之家,可比生于百丈鹰穴,凶险千倍!只鹰因不能展翅摔死,立刻,就会有无数只雏鹰站出来,向陛下展示它们羽翼!”
“鹰飞于天,而鸡栖于埘,看似高远,但也残酷。”
叶子衿有些感慨,目光看向庭院中,无忧无虑两个孩子。
黑夫沉吟:“经不起这考验,他就不是真正鹰,而是只鸡,被错误放到鹰巢,让它在高峰上看到远景,却没有居于高峰力量。”
“若真如此,对陛下而言,与其让它生在风中痛苦悲悯,还不如,让它直接跌落,永远失去做鹰机会!”
他拉住妻子手,笑道:“你放心,不会陪他起摔死!”
叶子衿亦还以笑:“那是自然,良人当然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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