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万户百姓,也是家属民,谨记大父之言,敬之爱之,轻徭薄赋,让他们繁衍生息,使夜邑繁荣,不亚于即墨。而下密盐场,也是齐王准许家经营产业,就好比君家之蔗田红糖。”
“可现如今,秦吏来此,却不由分说,将家房子占为己有,夺家盐场
黑夫却大笑道:“汝等为官,反正都是被下层本地吏员所蒙蔽,政令不达地方,有你们没你们,有何区别,至于陛下东巡……”
“迎尊者必持帚,不将胶东这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将汝等这群蠹虫杀灭,难道还由着汝等继续为害地方,侵蚀官产,只蒙上层布,假装胶东敞亮干净,以此欺骗陛下?”
黑夫想得很明白,与其畏手畏脚,投鼠忌器,还不如拼着器物打碎危险,将硕鼠驱赶。
言罢,他不耐烦地挥手,让曹参将此人押下去,好好审问。定要追根究底,办成大案、铁案!将下密官场扫而空,这样才好安插自己信得过人,牢牢管住这处出产渠展之盐宝库……
“还是那句话,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
头不讨好,还不如与当地豪强大族合作,依靠他们来统治郡县,至少能应付上计,至于下面如何,只要不生出叛乱,等任其到后拍屁股走人,留给下任县令操心去吧!
这是无数秦吏空降到关东后,学会“为吏之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妥协旦开始,就停不下来,所以黑夫面对,不是两只硕鼠,而是因水土不服而荒废堕落秦法、秦吏。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黑夫不由想起《晏子使楚》里这段话,要如何解决,还真是个大难题。
……
随后,黑夫又让人将田洸押上来,宣布其罪状:向官府行贿,勾结乱党,引来海寇,侵扰盐场,劫掠官产,又私下煮盐贩卖,又伙同淳于轻侠,行刺郡守!
总之,就是犯行贿、群盗、为乱、谋反等罪,个夷三族是跑不。
田洸却仿佛像听到个大笑话般,以头抢地,大笑起来:
“群盗?贼乱?郡守真是会说笑,这夜邑本就是家因复国之功得来封邑,三代人经营五十多年,相当于冠上家名号屋舍。”
周缟也明白,不管说什,自己都死定,遂抬起头道:
“郡守可别忘,在下密,在胶东,贪墨之人可不止个,郡守还能将他们统统捉不成?”
黑夫板着脸:“受过夜邑田氏贿赂,自然要统统严惩。”
路走来他也看明白,夜邑、下密官吏们,五年间已被腐蚀殆尽,如同根也烂掉树,只翦去生虫枝叶是没用,必须统统拔掉!
周缟却笑起来:“郡守也说过,若是将胶东官吏扫而空,你用谁来治民,那些修半行宫、道路、金矿又该怎办,等到陛下东巡来时,看到,只怕是片狼藉!郡守讨好不成,反受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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