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缟然,这大概就是郡守说“变通”,唉,看来他来半年后,也终于发现,不依靠当地大族,是无法统治地方。
但周缟又弱弱地说道:“田洸为人谨慎,轻易不离夜邑……”
黑夫冷笑:“毕竟是郡守,难道还要屈尊去夜邑登门拜访他不成?选平度而不选即墨,已经给足田洸面子!取信来,说,你写!”
让周缟写信后,黑夫踱步,觉得如此还不足以取信于田洸,骗不来此人,便道:
“对,再在信中,替向夜邑田氏提及事。”
夜邑田氏,便是将周缟塞饱金主。不止是他,连夜邑县令,也唯田洸、田都兄弟马首是瞻,毕竟夜邑曾经是田家私邑,拥有上千私人武装,以及巨大名望。不夸张地说,田氏兄弟在市肆振臂呼,就能纠结起数千人,夺城造反!
这是安平君田单留下遗泽,轻易无法抹去。
也正是买通地方大员,夜邑田氏主导两地私盐才能如此猖獗。
事到如今,周缟也不敢推脱撒谎,承认自己常与田都往来。
“如此甚好,有事,要让你助。”
,但郡守却将tf说得理所当然似!大道理个接个,感情也是辈中人?
黑夫却复又严肃起来:“下密令,你现在可知,本官为何不追查你?”
周缟老老实实地摇头:“下吏不知。“
黑夫道:“你也应该清楚,这件事若本官严查,要罢官掉脑袋,就不止你人,可能就是下密县全部*员,甚至会牵连郡府不少大吏长吏!”
“到那时,半个胶东官吏被扫而空,还怎治郡?如何应付陛下很快就要开始东巡?”
黑夫正色道:“本郡守有侄名尉阳,年方十六,听闻田洸有女,年方十四,欲替他向田氏求亲,纳彩迎娶,
周缟知道,自己小命捏在郡守手中,是杀是绕全凭句话,连忙道:“郡守尽管吩咐。”
黑夫说道:“欲邀夜邑田氏宗主田洸,在平度见面。”
平度是夜邑个乡,距离下密不远。那里近来出桩大事,黑夫令人在全郡寻找矿藏,虽然黄县曲成发现个金矿,但地处深山,难以开采。
而平度也找到个矿,虽然没有曲成大,但矿脉较浅,容易挖掘,所以打算在平度设“黄金采”。
黑夫道:“夜邑毕竟曾是田氏领地,平度开矿事,组织人手等事,需田洸兄弟协助,邀他们在那相会,便是为商议此事。”
说到这,周缟总算恍然大悟,心中暗道:“也对,若追查到底,胶东就要生乱,没吾等这些县吏,修行宫,开道路,挖金矿,收租收赋,督促黔首服役,谁替郡守来做!?”
“人要学会变通。”
黑夫叹息道:“也是在官场浸*数载,才明白这个道理,不止是对官吏不能太过严苛,连对豪长大族也样。”
周缟听,顿时觉得此言话中有话。
果然,黑夫图穷匕见,忽然问道:“听说,你与夜邑田氏关系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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