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丈,出什事?莫不是又忘带管籥(yuè)?”黑夫走过去问道。
说来他这憨厚姊丈也是搞笑,自己住地方,还老是忘带钥匙,有天还糊里糊涂地敲门喊着黑夫他阿姊名,说妻你快些来开门……
估计是长期在外,想家吧。
不过今日,橼在门外徘徊,另有原因。
看见黑夫回来,橼顿时大喜过望,几步过来,双大手猛地拍着黑夫肩膀,差点没将
不看不知道看吓跳,等他在牛马栏那边转圈,问问价钱后,才发现自己想太简单。
原来,头耕牛最便宜也要七八千钱,好点甚至上万。这时候,黑夫才觉得,方才眨眼就烧4000钱债券,确有点壕过头。但他并不后悔,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黑夫认为那是自己该做。
耕牛如此贵重,是许多中人之家最值钱财产,相当于后世买辆车,可不能随便挑头……
挑牛挑马是门学问,民间甚至有专门相马者、相牛者,还编些口头禅,比如看牛,就是“眼圆且大,眼白与瞳仁相通,脖长脚大股阔毛短者为佳”,但黑夫只是听人说过,自己亲自看时,依然头雾水。
所以黑夫暂时放弃买牛打算,决定等休沐回家时,再和衷商量此事,大哥是农事好手,他可是懂行。
那起冤案。
“审当赏罚,毋罪无罪,当真做到?”
但片刻动摇之后,他便恢复昔日坚持。
“问心无愧,至少,无愧于律令!”
……
随后,黑夫又买点礼物,去拜访县右尉杜弦。跟领导,尤其是对你有提携之恩领导,要时刻搞好关系,黑夫还得指望靠着右尉,让左尉不敢动自己呢。他很清楚,自己虽然做亭长,可在安陆县,依旧是个小人物。
待到他从右尉府中出来,天色已黑,黑夫便匆匆走过街巷,赶在宵禁之前,抵达县城木工坊旁边处院落。
他姐夫橼因为献踏碓,被县工师留在县城里,负责传授工匠们踏碓制作方法,还安排个住处给橼,待遇还算不错。
这些天里,黑夫每逢来县城参与审案、作证,夜深无法返回湖阳亭,便会来这里打地铺,凑合晚。
不曾想,今天他才到那小院门前,就看见橼搓着手,神情焦躁地在门边踱步。
黑夫这时候尚不知道安陆县百姓、官吏对他种种毁誉评价。
他也不太在意,因为黑夫直觉得,荣辱之责在乎己,而不在乎人!这次事,他也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无愧于心。
在甩掉公士去疾后,黑夫先是在夕市牛马栏转转,看下耕牛,这是黑夫得到万多钱巨款后,第样想买东西。
“春耕就要到,虽说今年不会再有里吏刁难家,但若是家里有头耕牛,伯兄和惊耕田犁地,也能少些劳累。”
黑夫考虑到自己今年没几次回家机会,便没人在农活上帮衬衷,而家里多头牛,相当于多三个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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