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井柔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眼不见为净。你们两个不会分开,们知道,不费劲。你之前也说过不是?性取向是改变不。好,们改变不你,但们可以改变自己。咱们断绝母子关系,明天就去办理手续。们不见你,不想你,也自然是不会伤心。们以后自个儿过,再也不用操心谁。你那张姨没儿没女,小日子过得挺好,们现在都羡慕她,圈儿都羡慕她。养儿养女有什好?除操心就是操心。你也不是直就有,结婚之后,没你之前,跟你爸也挺好,现在回去那个时候,没什,就当这36年瞎眼、白过吧。”
顿顿,又张口,说着剜兰生心话:“哦,对,这个房子是你买,用不用们搬走?腾出来?”
“别……”
李井柔又点点头,模样儿十分冷静:“也对。到你离开去潇湘前们养你21年多。这个房子就当还债,们两个就当挣钱。”她微笑着:“两个人给你当保姆,个月4000不算多吧?很厚道吧?21年……差不多是100万块。这个房子你四年前买过来时就是100万,呵,正正好好,
》让李井柔知道“同志”,也说过“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彼此喜欢是正常”“美国麻省刚刚宣布同性婚姻合法”等等东西,李井柔总不置可否,说“随便他们喽”,让谢兰生依稀感觉自己爸妈是能接受,可他几次问李井柔“如果是个gay呢”,李井柔都不愿多谈,只道“不可能”“不可能”。
“爸妈……”兰生换个姿势,几根手指死死抓着正坐着凳子板儿,他小臂上青筋突起,指尖发白,像要捏碎那薄薄凳子板般。莘野见,手在桌下轻轻拍拍他膝盖,给他力量。
谢兰生又抬起头来。接下来番话说不定会伤害父母,又说不定会伤害爱人,他平时再自信再开朗在这时也难免紧张,于是只能勉强扯出笑容,摆出轻松姿态来:“也没什,就是……就是……和莘野也是‘同志’。们起整整十年。妈,您记得吗?在《圆满》里,扮演才宽,他扮演郎英,其实,那部电影拍完以后跟莘野就在起。”
他说完后,餐桌上是片可怕沉默。
足足过半分多钟李井柔才缓缓开口:“你说,你们起整整十年,那说明,们想拆也是徒劳。拆不开。”
李井柔是非常典型老北京,咋咋乎乎,嗓门惊人,然而此刻,她却极力地保持着平静,端着范儿。
没有想象中大吵大闹,没有想象中歇斯底里,谢兰生心头喜:“妈,您这意思是……”
放弃?不拆?
李井柔却打断他:“谢兰生,你现在名成利就,也不在乎父母,们两个管不。不,不如说,你从没在乎父母过。所以呢,跟你爸老两口儿……只能自己想想办法。”
“……妈?”感觉气氛不太对,谢兰生有点儿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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