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美丽海》入围戛纳,1994年,《山坎》《黑白》退出影展,就觉得挺没意思,欧美参展挺没意思,于是,带着自己几部片子在咖啡馆私下放映。有回,在举着大黑布遮某咖啡馆天窗时,跌下来,摔断腿,在医院悄悄哭,想,“好想被公映啊。”“真,好
喜欢看“内参片”,比如《大幻影》《发条橙》《午夜牛郎》《安妮·霍尔》……并且深深为之着迷。控制不住地每天模仿电影中人物,学他们说话,学他们行动……可是后来意识到,学校那些朋友都没看过这些片子,甚至,没看过任何片子。于是,为不让朋友眼馋,便把对电影爱深深深深隐藏起来,可是,当它成为个秘密,它变得更为珍贵。这隐藏,就是十年。
说来还是不好意思,本能考北大清华,却选择上电影学院,在交志愿那天把第志愿偷偷改。家里当时鸡飞狗跳,被打无数顿。可很开心,真开心,好像,戈达尔激烈情绪、特吕弗人性洞察、斯科塞斯慑人张力,都触手可及。
可实际上不是这样。
毕业后,被分配到国营电影制片厂去工作。为有上片机会主动放弃留京名额,然而最终还是失望。当时拍片需要厂标,们单位年个,大导演们还不够分,刚毕业只能等着。有回,厂里必须筹备、摄制关系户部电影,文学部问圈,没有导演愿意沾,而为可以上片大刀阔斧修改剧本,可临开机时,厂长却让把“总导演”给有关系其他人,只能当执行导演。拒绝,继续蛰伏。到1991年3月,听见厂长说,“谢兰生要锻炼五年才能真正承担重任。”不知道,这是因为不“听话”,还是因为新毕业。
可是,“等”会耗尽才华。那天,决定自己拍片。当时对自己说:“你好,叫谢兰生,已经毕业两年,再不拍片就要死。”想,为何画家可以画画,作家可以写书,导演却不能拍电影呢?偷偷拍,再偷偷卖,管不那多,蹲监狱也认。作家不能只当助手,画家也不能,别人片跟片完完全全是不同。
于是开始筹备《生根》。
当时很难。为筹资,到公园演过猩猩……为…………中国境内不能冲印,把片子送去澳洲,澳洲海关开箱检查,胶片见x光,报废,切又要重新开始……】谢兰生把点滴在纸上写出来。
另起行,兰生又道:
【再次非常幸运,《生根》入围都灵影展。没资金去打广告,只能站在酒店门口,或站在会场门口,边发宣传单,边说:“请来看看片子!请来看看片子!”那个时候,参加影展、卖掉版权,在欧美电影节和电影院中被放映,是唯二见光机会。何况,也必须还清欠债。
结果大家都知道。回来被禁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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