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把金熊放在
边，端端正正，正对兰生。
“……”谢兰生又再次感觉莘野有时像个流氓——他明知道不太好让别人看见告白现场，还整只熊盯着自己，而且又是重要
熊。
想想还是不好意思，谢兰生上前步把金熊转过去
，让它背对他们两个。
莘野含笑。
而后兰生回到位置，看着莘野，舔舔嘴唇，捏捏自己夹克衫，说：“莘野，今天正好是元宵节。”
莘野闻言笑声儿：“
那时候真不知道，但回去把明史看。92年《剑桥中国史》，费正清、崔瑞德编。”
“哎？”
“想解崇祯，想解景山，想解你生长地方，不想以后在谈话时总是发生鸡同鸭讲。”当然，他也想解自己国家。
知道莘野过目不忘，谢兰生也有些感慨：“莘野，你越来越有文化，以后都不好笑话。”他意识到，莘野过去为走近自己真做很多。
这时太阳坠下云朵。天是整片刺目红，好像满是玫瑰画，又浪漫，又旖旎，又浓烈。
儿，莘野手从兜儿里掏出个小玻璃瓶，像是那种无菌药瓶，说：“兰生，到柏林参加影展第天下雪来着。这是落在露台上，想你会比较喜欢。”
“啊，”谢兰生接过来，说：“谢谢。”
莘野说对。比起照片，他更喜欢这些东西，可以放在书架上面。柏林影展首日雪，又抽象，又具体。
谢兰生把金熊奖杯重新立在亭座上面，面对夕阳还有故宫。自己则与莘大影帝肩并肩地并排站着，边看景色，边随口聊天。
莘野说：“上个月，人跟电脑下棋来着。国际象棋世界冠军俄罗斯人GarryKasparov最终以4∶2击败电脑‘深蓝’。”
“……嗯？”
谢兰生又继续按照他准备腹稿告白：“
知道现在是时候，谢兰生把呼吸顺顺，对莘野说：“莘野，你来。”
莘野则是低低笑：“遵命。”
“……”谢兰生脸也变红，不知是被夕阳映，还是怎
，他走到四年之前自己坐过位置，转过身子，伸手指：说：“莘野，坐这。”他四年前曾在这里坐许久，印象深刻。那时，他抽掉三四根烟。
莘野深深看他眼，坐。
角色对调。
“电脑下棋？”谢兰生只感到神奇，“不过，电脑都是死东西嘛，人类当然会赢啦。”他想，应该是，人类提前输入程序，电脑看到这个局势就这样下，看到那个局势就那样下，非常死板，能力有限。
莘野只是微笑摇头。
谢兰生又跟莘野说，北京也有互联网，他正打算去“瀛海威”学习下浏览网页，莘野似乎有些诧异，表情俨然是“这还用学”，让谢兰生再次意识到莘野这人真洋气。被莘野看扁，四年前他肯定生气，现在却不。
聊着聊着，两个人就渐渐说到四年前。
谢兰生回忆着说：“咱们路过老槐树时，你还问过‘崇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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