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生却望着柳摇，觉得对方真是温柔。
谢兰生是北京土著，周围姑娘嗓门都大，
口京腔，吞字、连字，说话跟机关枪似
。这是谢兰生第次见到“水做女人”。
几个小时很快过去。大家朗读各自台词，于千子则负责旁白。几个演员提问、讨论，集思广益，排查可能有问题，统电影创作思想，缕清角色内在关系，谢兰生也根据反馈改
几个关键地方。
12点钟对完词后，柳摇竟然打开提包拿出几盒见面礼来，让谢兰生有些意外。柳摇拆开礼物包装，露出东西，谢兰生才发现里面原来是她老家苏州特产，有老字号黄天源糕团、糖果，还有采芝斋苏式蜜饯。众人上去哄抢空，柳摇只是柔柔地笑，气氛霎时欢乐起来，本来还不十分熟几个演员在“这个口味好吃”“那个口味也好吃”唠嗑中距离近。
…………
正式开机前天谢兰生又照例叫来全部演员围读剧本。谢兰生和莘野柳摇还有“才宽父母”都到。有些小配角演员谢兰生还没招募来,但问题不大。
谢兰生并不要求在场演员正襟危坐,他觉得,不要刻意追求技巧，自由自在地读就好，如同平常念书般。演员可以站着读、坐着读、躺着读、走着读,自己舒服就OK，他只要求人读时其他演员用心聆听，不能觉得事不关己,同时找出自己角色贯串线,随时提问，随时讨论,把本子全部吃透。
于是大家七扭八歪。有几个人坐在床上，有几个人坐在地毯上,只有莘野坐在沙发里，靠着沙发背,翘着二郎腿，鞋尖点着房间门口，只手肘支在扶手上,拿着剧本,整个上身微微倾斜，威压感强，大爷似。
来对词有个孩子，在《圆满》中饰演郎英亲弟弟，才四五岁,十分调皮。他跟众人读着读着，突然看见他左边演“才宽爸爸”老先生手里本，便用手指，大喊声：“啊！！他本子是黄色！！！”
氛围顿时无比尴尬，整组人全都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发现，那老先生手里本确确黄乎乎。对方明显是有手汗，还是严重手汗，因此在他翻过以后本子边缘全都黄。因为需要做些笔记纸右半边也黄黄。
围读结束后，谢兰生与莘野吃饭。
“莘野，”他说，“提前说下，
现在跟四年以前对演员要求不同
即使是个老戏骨，被整组人注视汗手那老先生也有点目光茫然不知所措。
剧本围读变成这样，谢兰生刚想打圆场，便忽然听到正巧坐在孩子右边柳摇说，“因为爷爷很努力呀。”
“……”谢兰生就没说话。
柳摇说完，又拍拍孩子头：“因为爷爷总是在翻，那个本子才变黄。这位爷爷演超好，早就把角色台词给念滚瓜烂熟。牛牛如果想当演员要向爷爷学习哦。”
“……啊！”那小孩子听明白，看向那个老戏骨眼神不再是先前那样，而是带着些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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