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秦衍背对着她，“
回业狱，云泽就交于你
。”
说着，秦衍便往前走去。
悟道塔大门前，华光大绽，秦衍
步步走向前方，每步都走得异常坚定，又格外艰难。
他似乎是流着眼泪，又神色镇定如常。
“愿为行者，步度万里川。”
说着，江夜白
身上也化作透明：“随他而去，你可有三千年时间。三千年后，你师徒再见，你道侣大典，”江夜白笑起来，“师父为你主持。”
“师父……”秦衍声音颤抖起来，江夜白看着他，骤然提声：“秦晏明，接剑！”
秦衍不言，江夜白如今已接近半透明状态，似乎就等着他句话，秦衍注视着他，好久之后，他跪直身体，伸手捧过沧华剑，深深叩首。
“弟子秦晏明，谨遵恩师法令。”
江夜白听着秦衍话，他静静注视着他，他有许多话想说，然而在开口那瞬，却只化作声：“晏明，保重。”
炼脉，嫁祸蔺尘，试图炼化傅长陵，以族人性命逆转天命让傅长陵秦衍重生，再到后来建乾坤城，放弃百姓，逼傅长陵悟道……”
江夜白笑起来：“你们云泽，比们魔修还不如。明明有剑，却总想牺牲他人，让他人出头，还美名其曰，这是天命。天命就是注定好谁该死，谁不该，然后顺应天命让批人去死，换另批人吗？”
“从来没有这样天命。”
“天命本就是人造，自己手中剑，才是真正天命。”
江夜白抬眼，看向众人：“想要傅长陵活着，想要两界始终存在于世，两界必须有灵气循环，总是以某个人牺牲去得到灵气，这样世界，总有尽头。”
“朝闻晨间露，夕知暮霭还。”
“万殊剑里，山河守长安。”
“三千春秋度……”
音落刹那，仙君化身成金色飞沙，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秦衍在地上直跪着，谢玉清走到他身前来，抬手想要扶起他，却又不敢去碰，许久之后，她才沙哑出声：“阿衍……”
秦衍跪在地上，他没有起身，不知是过多久，他慢慢直起身来。
谢玉清看不见他表情，她只看见他背影，那刻，他如剑，如山，如这世间守护神，承载着生灵万物期许，缓慢站起身来。
而后他抬手，《太虚阴阳度世经》便浮在他左手上，沧华剑被他提在右手。
所有人没有说话，江夜白抬手覆在《太虚阴阳度世经》上，他感觉有股无言力量从这经书上传来。
“晏明。”江夜白突然开口，秦衍缓不过神，他听江夜白唤他，只是艰难转头，看着江夜白。江夜白轻轻笑，他抬眼看他，从自己腰上卸下自己沧华剑。
他将剑交到秦衍身前，平静道：“为师教养你十六年，而今将此剑交于你。日后，你为业狱之主，废业狱功法，传授大善之道。”
“师父……”
秦衍喃喃出声，江夜白笑起来：“不是只有傅长陵个人，在意这世间。好事不能让他人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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