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对多痛苦,永远只是,不断逃避,遮掩,仿佛这件事不存在。
他在傅长陵房间门口站站,他知道以傅长陵警觉,应当是知道他在门口,可他却声不吭,伪作什都不知道般,便是不希望他进去。
秦衍等会儿,终于还是放弃,往下走下楼。
傅长陵在屋里,他听着秦衍下楼,心里说不出到底是失落放松。
他此刻是不想见人,他不想让人看到他失态,他落寞,或者他狼狈。
他希望所有人能看到傅长陵,都是个满面笑容傅长陵。
说完之后,傅长陵推开门,便直接进自己房间。
秦衍站在原地,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回头先找上官明彦,同上官明彦道:“今夜你先去傅夫人房间门口守着,修凡已经布下阵法,今晚越夫人应该不会再来,但还是怕出差池。”
“明白。”上官明彦笑起来道,“都没搞清楚发生什呢,就听见乱哄哄,去得晚,搞不清楚状况,怕自个儿扰你们,就没过去,现下有点事做,再好不过。”
“你辛苦。”秦衍淡道,“……”
他犹豫片刻,想想,才道:“去看看修凡。”
修行以人炼脉,不顾百姓生死,这是公道吗?有人有灵根,有人脆弱得摔下就会死,这是公道吗?”
“你口口声声说公道,”越思华看着他,“那你娘公道,谁给吗?”
傅长陵不说话,他看着越思华,许久后,他掷地有声,开口:“会给。”
“目之所及,该有公道,都会给。”
越思华愣愣,片刻后,她似是觉得荒唐,笑起来道:“你娘是疯子,你也是。”
所有苦,所有难受,都不该给任何人知晓,若是爱你人,那是平添烦恼;若是恨你人,那是徒增笑话。
他听见秦衍在门外,当他听见那瞬间,他其实,是有种欣喜涌上来。
而这种欣喜,也随着脚步声离去消失,甚至变成种“果然如此”先知。
他笑笑,抬手熄灯,而后靠在窗前,从灵囊中翻出壶清酒,望着远处,有口没口喝着。
他心里闷得慌,可他不知道怎办。
“沈兄怎?”
上官明彦露出几分关切,秦衍摇摇头:“也没什,去看看就是。”
“好。”上官明彦笑道,“师兄去忙,换套衣服,便去守着傅夫人。”
和上官明彦说完,秦衍又到傅长陵门口。
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做些什,可他却直觉觉得,如今他是不能放任傅长陵不管。
“娘,她不是疯子。”傅长陵认真开口,“她是这世间尊严。”
是天理尊严,是无数普通百姓尊严,是人之所以为人尊严。
说完这句,傅长陵不愿与她多谈,转身离开。
他出门之后,便直接朝自己房间走去,秦衍叫住他:“长陵。”
傅长陵停住步子,没有回头,只道:“师兄,你先去休息吧,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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