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说得毫不留情，直接道：“开。”
云羽得
这话，大喊
声：“傅公子，失礼！”
说着，门就被人“轰”
脚踹开来。
傅长陵背对着他们，心跳得有些快。他感觉秦衍似乎生气，他不由得咽咽口水，盯着墙给自己打气。
秦衍走到床边来，冷着声道：“下来。”
秦衍说固然没错，他抱歉不是给今生他，可是无论如何，他也要守在秦衍身边。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秦衍走上辈子老路。璇玑密境不足以让个秦衍变成后来岁晏魔君，他不管是为探寻前世，还是为未来，乃至为云泽，他都得守在秦衍身边。
打定主意，他去洗把脸，没会儿，外面就传来脚步声，傅长陵赶紧脱鞋躺倒床上，用被子盖，就装成熟睡模样。
云羽走到门口来，他先是敲门，恭敬道：“傅公子。”
傅长陵不说话。
声音，他终于还是停下动作。
秦衍说话，他不懂吗？他懂。
他爱秦衍，是上世温暖过他、惊艳过他，与他生死纠缠，又爱恨两隔秦衍。而如今这个秦衍，他没有做过上世事，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纠葛，他更像是个顶着秦衍躯壳和名字人，又或者是那个秦衍人生命延续。
他是秦衍，可他不是傅长陵爱着，亏欠，放不下秦衍。
可这样事，又怎
能如此残忍地撕破开来，不带半点回转余地地告诉他？
“下不来。”傅长陵转动着杯子，睁着眼睛看着床帐，能拖刻是刻，虚弱着开口，“
感觉不舒服，不宜走动。”
“你刚才不好好吗？”云羽有些发懵，傅长陵闭上眼睛，“金丹碎裂，身负重伤……”
“让人拿个担架来。”
云羽继续敲门：“傅公子，傅家主来，咱们走吧。”
傅长陵还是不说话，闭着眼睛就当自己睡着。
外面似乎犹豫下，过会儿后，秦衍声音小响起来：“怎还不走？”
“师兄，”云羽有些迟疑道，“傅公子，好像睡着。”
“没这快。”
毕竟当年秦衍已经死。
他要说对不起，他要做弥补，他要给回报，如果不给如今秦衍，他又能给谁？
他深吸口气，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他觉得狼狈，想要勉强笑笑缓和情绪，可他肌肉都不听使唤，几次扬起嘴角，却都归为无力，直到最后，巨大挫败感翻涌而上，他终于放弃，在空无人房间里，抬手捂在脸上，好久后，他猛地扫开桌上茶杯，低喝声：“胡说八道。”
而门外长廊尽头，秦衍站在窗口之处，看着外面浮云流丹，景色百转。他站许久，等到屋中传来瓷器碎裂之声，他抬手抚上自己作为鸿蒙天宫弟子身份环形腰牌，摩挲许久后，他深吸口气，将手放开腰牌，提剑转身，离开长廊。
傅长陵个人呆着，过许久，飞舟从云层中慢慢落下，他情绪终于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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