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不知道他们到底达成什协议,在这之后,两人关系竟然莫名其妙有所缓和,星期六夜晚成全家聚会时间,灯影摇晃,酒热茶暖,大家在炕头围坐圈儿,享受战后难得和平。
温馨九月很快过去,十月伊始,天气渐渐转凉,阳光刺眼,凛冽北风像刀子似卷落枝头枯黄叶子,重庆谈判接近尾声,然而令大家感到失望是,政权和军权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随着天气日冷似日,g,m区军民开始产生强烈不满情绪,莫青荷心里也生出隐隐不安,还没来得及行动,他直担心事却突然发生。
个晴朗清晨,投进窑洞束束阳光被窗纸过滤成淡蓝色,莫青荷猛地跳起来,边穿衣服边高声叫醒警卫员,今
年来最快乐时光,他每天去学习班点个卯,剩下大把时间,要带警卫员进城闲逛,要约沈培楠起沿着延河滩涂看陕北风光,他沉浸于爱情甜蜜,就连卷着沙砾狂风和沟壑纵横山坳都有梦幻般诗意。
出乎他意料,这段时间他与沈培楠交往几乎没有遇到阻碍,没有上级找他谈话,他也没有被当做特务而遭到逮捕,他居住在城外窑洞,隔三差五就有辆军绿色吉普车停在院外,沈培楠拎着城里买吃食,跟他起吃晚饭。
沈飘萍夫妇偶尔也带着儿子们来串门,沈培楠对妹妹背叛感到极其窝火,但有莫青荷先例,他也说不响嘴,来二去就把火气撒在这桩门第不等婚姻上,连续几天把原野拒之门外。
沈培楠不待见原野,认为妹妹婚姻纯属共党洗脑产物,根本无关爱情,而原野作为名老牌**党员,对沈培楠仇恨就如同对整个资本主义世界般绵绵不绝,沈飘萍性子爽直,开始还好声好气哄着哥哥,后来就没耐心,她袒护丈夫孩子,兄妹俩见面就要吵架。
她实在不懂明明是至亲之人,怎就闹到水火不容境地,莫青荷其实知道沈培楠这股邪火源头,他夹在中间,狠狠心贡献出攒年边区票,包顿肉馅儿饺子请大家吃团圆饭,期间婴孩哭闹,大人尴尬,原野和沈培楠黑着脸沉默不语,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原野把拽起沈培楠,两人带着枪出门。
沈飘萍吓得脸都白,手搂着个孩子,结结巴巴冲莫青荷嚷嚷:“快,快去看看。”
莫青荷把子弹颗颗压进弹夹,掖着手枪就追出去,外面夜幕沉沉,高原夜晚寒冷而空旷,狂风吹过山坳,发出阴森呜呜哨响,他沿着黄土飞扬小路奔跑,突然听见远处连串带着回音枪响。
他踉踉跄跄朝枪声响起方向猛冲,幅幅血腥画面在大脑中闪过,绕过道光秃秃山岩,却见两人从阴影里走出来,都未曾受伤,沈培楠与原野握握手:“枪法不错。”
莫青荷脸色煞白:“你们跑出来比枪法?”
原野点点头,莫青荷瞪着他俩,屁股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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