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沈培楠闭着眼睛,好像昏昏然要睡觉,急之下用两只手扳着他脸:“陕北那边要求结盟通电都发过好几次,这时候,你说你给那帮土共来个网打尽,这不是给他们宣扬被迫害话柄子?再说人心都是肉长,那细皮嫩肉小子落在特务处手里……”
“人心都是肉长,人心都是肉长!”沈培楠突然睁开眼,手指着自己胸口,压着嗓子怒吼,“把他当心头肉样疼,可他是什!他是个特务!”
他吸饱鸦片,努力要集中精神,但眼睛里片茫然,说完盘腿坐起来,从烟榻旁小桌子上抓起瓶三星白兰地和只玻璃杯,咕嘟嘟倒大半杯,仰脖灌进喉咙里,随着动作,本来就松垮垮睡袍滑下去,露出精壮上身,他把空杯往桌面扣,向后仰着脑袋,低声笑起来。
房间是密闭,只有扇半掩木门透进幽昧灯光,榻前放着盏烟灯,火光照不亮他脸,那无尽悲伤和失望,就深深隐藏进阴影中。
“第次见他时候,他穿得红艳艳,唱王宝钏,就觉得他那双眼睛真干净,跟没开过苞样。”沈培楠比划个手势,又倒杯酒,握在手里,“你不知
榻上,等着身边名小姑娘烧烟泡。
那小女孩不过十七八岁年纪,长着张凸出小圆脸,五官十分标准,在风月场上混迹久,学得圆滑世故,知道不仅得把烟枪递进客人手里,更重要是把自己也体面递出去,于是乖巧跪在旁边,守着盏烟灯,放任沈培楠在她脸颊轻轻抚摸着。
周汝白进来时,房间景象已经极端暧昧,到处弥漫着鸦片馨香,沈培楠敞怀披着件白浴袍,具温软莹白身体依偎在他怀里,灯光半明半暗,两人轮流吸杆烟枪,意识都不大清醒,昏昏沉沉调笑。
“老婆跟人跑,你当媳妇好不好?”沈培楠撩起那小姑娘耳边头发,在腮上亲口,“明天就来接你,好不好?”
周汝白叹口气,两只手垫着脑袋,往旁边张烟榻躺,又朝沈培楠侧过脸:“兄弟,你真不管他?”
“管个屁。”沈培楠脸色凛,往上挪挪身子,仰脸吐出股喷香烟雾,“他妈恨不得亲手宰他,还有那什**党,老子见个杀个!”
他说完又笑,在姑娘肩头来回摩挲,凑过去在她颈边吸口,慢悠悠道:“真香。”
周汝白还要说话,沈培楠朝他扭过头:“老哥,你要抽换间屋抽,非得在这碍事?”
周汝白下子坐起来,伸手去扯两人盖着薄毯子,沈培楠赶紧抢救,拉扯会,周汝白干脆翻身下来,点着那姑娘脑门将她驱逐出去,恨铁不成钢用膝盖顶顶沈培楠大腿:“沈三少爷,你能别浑吗,那日本佬欺负到你家门口!”
他在烟榻边屁股坐下来,压低声音:“今天这事蹊跷,瞧那陈宗义不大对劲,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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