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过后,花事阑珊,花园里花花草草都开始呈凋零之象,那些被雨点打得东零西落花瓣,在夜风里微微颤动着,好似随时都会被拂下枝头,吹落到泥土里去样。
玻璃花房门前南瓜灯还亮着,老人合目睡在里面,旧式唱片机喑喑哑哑地传出不知名曲调。
裴含睿领着秦亦来到间上锁房门前,跟书房在同条走廊上,只不过在另端。
他打开门,双手往里缓缓推开,随手拨开门口电灯开关。
在看清里面立着众多影子瞬间,秦亦蓦然瞪大双眼,心神巨震,吓得差点跳起来!
裴含睿停顿下,面容沉静,语气既谈不上厌憎,也不像是嘲弄,只是派平静,“他们俩是爷爷强制安排联姻,父亲不爱母亲,因而连带着也不喜欢。
他在外面养很多女人,甚至不加掩饰,那时候母亲常常以泪洗面,也逐渐不愿见到酷似父亲。
最后几年,父亲几乎都没有回来过,她越来越郁郁寡欢,直到缠绵病榻,忧郁而死。而爷爷自那以后,既后悔当年决定,也不想再见不肖儿子,便终日独自守着花房。”
秦亦看他神情,心情复杂,那人口气淡漠得仿佛说得不是自己父母,而是则普通社会新闻。
他此刻才终于明白,那天晚上在赤霄时候,这个男人说得话——对待爱情,如此悲观,如此不信任。
“这是……这是……”
也终于理解,为何这人明明才二十八,为人处世却稳重沉淡得如同三十八。
因为从幼时起,除他自己,就根本无人可倚靠。
秦亦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但是除沉默,他吐不出个字。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跟你在起,只谈温情,不谈爱情?”裴含睿忽然换个话题,他放下餐具,轻轻擦擦嘴角,起身看着他,“带你去个地方……那是私人藏馆。”
“藏馆?”秦亦跟上他,心里好奇如同猫抓似挠他,却同时又隐约觉得那里面,未必收藏着什好玩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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