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父亲续弦妻子。”裴含睿用玩笑口吻轻笑地道,“你知道吗,她年纪比还要小。”
秦亦时不知该说什,只好静静听着裴含睿冷淡地叙述那些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往事。
“从有记忆开始,见到父亲次数就很少,他极少回国,即使回国,大多数时候也是在外面会他包养小情人。那时不懂,以为是不够优秀,所以父亲才对如此冷漠,后来懂事以后,才明白,不是不优秀,而是他……”
“……玻璃花房里花农?”裴含睿收下动作顿,诧异地道,“你居然见到他。”
“谁?”秦亦愣愣地看着他,“那个花农,该不会是你……”
“对,他是爷爷。”裴含睿点点头,直言道。
“……”
秦亦已经不记得这是今晚第几次无语,耍他道逗比老不休居然是裴含睿爷爷!这是何等卧槽!
……
就在他准备随便找个女佣要双拖鞋时候,餐厅门已经拉开,晚餐早已端上来,正摆在桌上好好盖着盖子。裴含睿端坐在餐桌前,听到声音便抬眸看过来,扫眼就看见他赤脚,上面还粘着花园里灰尘和脏兮兮泥土。
秦亦这下顿时连捶蛋自尽心都有!
“给他拿双鞋来。”裴含睿对管家淡淡地吩咐句,目光重新落到秦亦身上,抿抿嘴,平静地道,“先来吃饭。”
秦亦几乎是用蹭地挪到桌边,坐到男人对面,忧郁地道:“你能假装没看见吗?”
更奇怪是,那个为老不尊家伙居然没有把唯孙子养歪,这小子真是亲孙子吗?
该不会是充话费送吧?
秦亦狐疑地盯着他,充满恶意地想。
“从小就跟母亲和爷爷住在这里。”裴含睿端起酒杯抿口,面上现出丝怀念神色,轻缓地启唇道,“母亲去世之后,和爷爷两个做伴,再后来,去法国进修,这个大宅子,除佣人,就只剩爷爷个……”
“……记得,你不是说你父母常年在法国?”秦亦露出些许讶色。
“很遗憾,不能。”裴含睿动作优雅地把餐巾挂到领口,眼也不抬地切下小块牛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等咽下去,才慢条斯理地道,“上次说过吧,下次你再这样,要亲手给你洗澡,看来你是迫不及待?”
“绝对没有。”秦亦无奈极,拿叉子在盘子里下下地挑着面条,“刚才在你们家花园里迷路,没事建这大个花园干嘛?又没几个人住,万恶土豪!”
“谁让你乱跑,小时候都经常在家里迷路,所以后来母亲每次带去园子里散步,都会带着群佣人,随时方便找寻走丢。”
裴含睿淡笑着说句,又切下小口肉,塞进嘀咕个不停秦亦嘴里,“快吃,要凉。”
“唔,多亏玻璃花房里老花农,要不然现在还在里面呢,唉,鞋子就是落在花房里。”秦亦边吸面条,边囫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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