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烙张
张口，有些无措地道：“母亲……”
“空桐族长成亲这
大
事儿，
路上走来，听见周围人都在谈论，就不信那野小子会连点风声都听不到。这多年，他不回来看看这个老太婆也就算，但你是他亲哥哥，从小不论什事儿你都向着他、护着他，比这个做娘还要疼他。他就算再怎讨厌这个家，但自己兄长成亲这大事儿，他好歹也赏个脸来道个喜吧？”
母亲句句斥责，如同利箭般刺在他心窝上。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跪下身去，磕头请求母亲原谅。但是他不能，因为现在站在母亲面前，是懂事乖顺雪祈，不是母亲口中野小子雪烙。
“母亲，”雪烙强忍着眼中泪水，哽咽着道，“雪烙会懂事，他会回来看望您，您别跟他般见识，气坏身子不值得。”
空桐夫人听出他声音在发颤，只当自己勾起雪祈伤心事，忙反过来安抚道：“雪祈，今日是你大喜日子，娘不该说这些扫兴话，坏你心情。咱不提他，啊？今日你要开开心心，会新娘子就到，快，笑个给娘看看。”
是在怪你，只是……亲事定得如此匆忙，娘连点准备时间都没有，只匆忙让人去买些现成见面礼，会见新媳妇儿，都有些给不出手，只怕叫人看笑话，哎……”
雪烙暗暗松口气，强颜笑道：“母亲原来是在顾虑这个，您放宽心，絮儿是个懂事姑娘，婆婆送见面礼，不论是什，她都定喜欢。至于别人想法……您是族长母亲，他们难道还敢笑话您？”
“话不能这说，你虽是族长，但也要做好族表率，各种礼数都必须做到位，若是出点差错，这做母亲就更是难辞其咎……”
雪烙见她又要开始唠叨，忙岔开话题道：“母亲，儿子知道。您旅途奔波，身子必定乏，儿子扶您去后院先歇会，等新娘到再来请您，好？”
空桐夫人也确实是路上颠簸累，面带倦色地点点头，雪烙便搀着她往后院方向走去。
空桐夫人说着，伸出枯瘦双手，摸索着探向雪烙脸庞。
雪烙于是扯扯嘴角，露出个勉强笑容：“娘，没事。您看，不是笑吗？您站累，还是扶您去歇着吧。”
“好，先去歇着，你也不必老顾着，多招呼招呼那些客人，别怠慢他们……”空桐夫人边唠叨着，边在雪烙搀扶下，缓缓往后院走去。
走几步之后，空桐夫人突然收住步子，问道：“雪祈，你弟弟回来？”
雪烙心里缩缩，故作平静地道：“雪烙他……还没回来。”
“你成亲事情，他知道？”
“联系不上他，或许，他还不知道吧。”
“哎，雪烙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空桐夫人捶捶心口，脸恨铁不成钢，“怎就生出这个冥顽不灵野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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