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离得远没不大真切,现在这人就在跟前站着苏御安才看清楚。表哥何止是印堂发黑,整个脸上都是晦气。不是葬礼上沾染,而是已经积郁很久种晦气。苏御安脑子轴,开口就问:“你在医院工作吧?”
表哥愣愣,“对,在医院工作。”
这时候,周远扒着苏御安肩膀探过头来,跟他说:“御安,你见过哥,就不介绍。”
你个熊孩子!都被吃豆腐还不知道,敢不敢再傻点?苏御安回头白眼周远,有点无可奈何。这小子就是缺根筋少根弦儿,谁对他有没有恶意都看不出来。这傻样,能不让人担心?苏御安拉着周远走到边角落处,仔细叮嘱番,又诚心诚意安抚番,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纸包来塞进周远手里,说:“这是好茶,对你有好处。今晚临睡前喝杯。别不当回事,跟你说真呢。”
周远眨眨那双大眼睛,也很认真地点头。他知道苏御安不是寻常人,也知道这人虽然冷漠,对自己是真好。说完这些,苏御安跟周远道别,话里话外让他离那个表哥远
。
“哥,出发。快走。”被吵闹哭声搞心烦气躁,苏御信拉起哥哥手上辆车。抱着遗像周远在头车里,车队跟在灵车后面朝着火葬场去。
遗体告别时候,苏御安像是应付差事地放下多白菊,拍拍周远肩膀急急忙忙离开告别大厅。他不愿意看到老人遗像,说不清为什,就觉着照片上老人随时有可能活过来,继续对着他哭天抹泪。好像死不是老人,而是他苏御安。
从遗体告别到安置骨灰盒这系列事都做完,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接下来就是把来参加葬礼人都带去酒店,吃顿白宴,就算齐活。本来苏御安不想跟着去,但是周远从头车上下来,特意找到他们兄弟俩,说什都要拉着过去。
周远把苏家兄弟安排在亲戚那桌,都是差不多同年龄男孩女孩,倒也不觉得拘束。
“哥,那人是谁?”苏御信凑到哥哥耳边打听不远处正在安慰周远个年轻男人。
苏御安看看,说:“周远表哥,在学校见过几次。”
“你同学?”
“哪啊,他比周远大两岁。早就不上学,好像是在什地方当保安。”经弟弟这问,苏御安也多看几眼。回头忍不住直叹气。表哥脸色不好,这些话他都不好意思说,觉得丢脸。可不是,个二十多岁男人跑到另个男人面前说,哥们,你印堂发黑近来必有祸事。这不是明摆着找抽?
周远哭很伤心,苏御安本来想过去劝劝,却被弟弟拉住。苏御信说你别过去,多余。没见人家表兄弟都快抱起?苏御安却不这看,他发现那位表哥手有点不老实,趁机揩周远油,摸都不是好地方。苏御安很生气,直接就走过去。苏御信看见他哥把扯开表哥手,把周远护在身后。妈,他哥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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