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跳舞以后,确实再没回去探望过老娘皮。知道她对有怨,她认为不该作践自己舞蹈天赋,她认为应该极尽绚烂之后死在舞台上,而不是每天碌碌奔忙,活得像狗样。
就在放弃舞蹈第三年,老娘皮曾经主动来找过,她给带来西班牙皇家吉萨尔舞蹈学院录取通知书。
闻名世界艺术殿堂,孕育多少令世人惊啧舞蹈家,老娘皮托不少关系才让那边愿意破格收进去,甚至她还打算卖房子为支付高昂学费。
令人不可置信好消息,可不满意她不是先来找,而是先去找老袁。
老袁好面子,他不要嗟来之食,也不愿拖后腿。他所能想出唯两全其美解决法子就是去找老厂厂长,据说他带铺盖坐蹲守在厂长家门口,堵着对方不让出门,他边哭边说他这身毛病是为领导挡酒挡出工伤,厂里得负责他养老送终问题,或者简而化之,给他笔钱。
饭,范小离也在老娘皮那儿学舞多年,猜老娘皮定颇为中意这丫头灵慧气质,而看过她跳舞,确实也挺有灵性。
范小离这阵子正在全力备战四个月后第二十届青舞赛,天天比打鸣鸡起得早,比归巢乌鸦回得晚,但她从不抱怨,她深信自己会在青舞赛上舞成名,然后顺利转入娱乐圈;她深信自己不是鸡也不是乌鸦,就是只等着青云直上凤凰。
“比赛时候跳哪支舞决定吗?”不忍以当年境遇泼她冷水,她说什是什。
“雪璟老师希望跳《醉死当涂》,可那舞实在太难,大概会在《践行柏柏尔》和《子夫诉》里选支吧。”范小离把脸向凑近,压低声音说,“冰哥,透个秘密给你听,在路上碰上星探啦,她邀去做个节目,还没想好去不去。”
“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可别在老娘皮面前说这个,她这人是舞痴,也寄望别人都是。她要知道你比赛前分心去录别节目,铁定要撕你脸。”
这个据说,是据民警说。
厂长被老袁哭烦,放狗赶几回也没赶跑,最终忍无可忍报警。民警没责怪老袁,把他送回家时却责怪,说老人有病就好生照顾着,这是人之所以生而为人最基本义务。
范小离吐吐舌头,知道不是吓她。
突然叹气:“如果你能跳《醉死当涂》就好,老娘皮毕生心愿,就是这支舞蹈后继有人。”
范小离也叹气:“是真跳不好。练过几百次,可老跟东施效颦似,仿不出那个神韵来。”
停停,她说:“说到这个,雪璟老师今天又提起你,她总跟们说你是她教过所有学生里,论舞蹈功底你当排第二(第应当是另个姓袁),但论悟性、天赋,谁都差你大截。她每次提到你眼眶都会发红,看得出来她挺想你。你为什从来不回去看看她呢?”
这个问题把难住,也不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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