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桌椅推推,在狭小空间里挪出块地方。坐在电视机前,轻轻松松拉开字马,就如同刷牙时候总会把腿掰过头顶。虽然不怎相信自己还能回到舞台上,可台上分钟,台下十年功,十来年汗与泪和血吞,总不舍得轻易荒疏。
其实平时不太爱看这类新闻,今天不知怎就格外留心下,果不其然,电视画面还没出现就听见黎翘名字。
单独个专题,标题也是触目惊心——细数黎天王七宗罪。
据说今天电视台本有个为帮助脑瘫患儿公益类节目,众明星应邀出席,隆重亮相,唯独黎翘身由头黑到脚简装,还迟到近个小时。到场以后也不理记者提问,不与主持寒暄,从头到尾没给声解释,只摆着张“女人只要看着就能高潮”臭脸。
恰巧就是前两天,他刚刚惹上麻烦,把个前来接机女粉丝推个跟头。
乐,呢,手里提溜个小畜生,背上还驮着只老王八!”
老袁啪地又拿鞋兜个嘴巴子,火:“什德行?!德行再差也是你爸!”
“什德行?在超市里尿裤子人可不是——”险些气急败坏兜不住嘴,努力冷静下来,问他,“哎,袁国超,你跟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存心摸那女人?”
老袁病之后改往日嚣张作风,在哪儿都低头自认孙子,独爱对摆老子谱。可他嘴皮子没灵活,被骂以后久搭不上腔,半晌才来句:不记得。
噗嗤笑:“行啊,你个老流氓,不枉今天跪到腿软——”
向粉丝动手,那粉丝还是高中生。这事儿可太大,媒体人口诛笔伐,可黎翘照旧行素,拒不道歉。
想想,黎翘今天迟到好像是因为,虽然这人视如鞋底泥,但码归码,不信他推那个女高中生,也不信他真如媒体所言那混蛋。
看完娱乐新闻外出倒垃圾,正好遇上邻居丫头范小离练舞回来,她喊声:冰哥!
小丫头过年之后刚满十八,丹凤眼配瓜子脸,更手长腿长身板精瘦。老天赏口舞者
老袁又不说话,只悄悄搂紧些。
“摸就摸呗,你要真想女人,改明儿去街边给你找个,找个腿长奶大,让你来个老汉推车……”老东西骂常勇于回嘴,可他认怂鼻子就止不住地发酸,故意开玩笑,跟老子安抚儿子似说,“总有天,你儿子会有大出息,以后你在外头膀胱胀,就告诉别人你是袁骆冰他老子,所有人都得对你肃然起敬,脱裤子也不会被人扇耳光,想抖鸡巴抖鸡巴,想尿多远尿多远……”
小区里有不咋亮路灯,披着脉微光,驮着老子,脚踏实地,步步向前。
夜凉如水,濯洗城市尘霾,今晚月亮特别皎洁。
回到家里,又擦又洗地把老袁安顿在厅里沙发床上,洗毕碗,刷完锅,把他尿湿裤子泡进盆里,便打开电视看会儿娱乐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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