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座家属大院,就相当于个独立小社会,座封闭城市,切应有尽有,自给自足。这里面人际关系简单而亲密,家家户户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之间太熟悉,谁家互相都认识别家孩子,都爱议论。
这拨年龄相仿小孩儿中间,小珣珣是最讨人喜欢、最招人爱个,大院里公认。
小博文太淘,小钧钧呢,忒爱哭。
大人把小博文抱出来,叔叔阿姨们捏把,哄着,“叫叔叔,叫阿姨。”
小博文眨巴着大眼睛,哼哼会儿,头
楚珣少年时代成长于西山脚下部队大院,名符其实军人世家、大院子弟。
八十年代初北京,改革开放不久,百废待兴。京城三环以外并没有多繁华,大片大片低矮民房随处可见,路边巨幅广告牌子用鲜艳色彩书写着“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木头电线杆子之间横贯铁灰色电线,在北风中发出呜呜呀呀响声,天空绽放纯净淡蓝色。
那时北京,仍然遗留下来很多五十年代苏联模式城市建设布局,老城区外围四周,遍布部队和机关宿舍大院。从木樨地往西是海军司令部、空军司令部、总后、总政、总参、301、304医院、空军指挥学院。往西北方向,是计委、国家统计局、航空航天部、水利部、国安部等等部委机关大院。
部队大院都用高高院墙围起,前院办公,后院是家属宿舍,院门口有解放军持枪站岗警戒。这些小战士都住在紫竹院公园旁边营房里,每天清晨身穿军装,戴着军帽,肩挎佩枪,踢着整齐划步伐,浩浩荡荡开拔到各个大院门口,换岗,可威风。
楚珣从小,就是这看着小战士穿军装踢正步换岗长大。
每天大清早儿,他遥遥听见楼下口令声,就骨碌从床上跳起来。因为怕冷,再裹上他小被子,站在床沿儿,用手抹掉窗户上哈气,远远地看着大院门口队队身材挺拔、举止端庄帅气小兵哥……
楚珣从小仰慕钦佩英武帅气男孩,自然而生亲切感。
玉泉路附近这座大院,是他们北京军区38军干部家属院。赫赫有名王牌38军中,位高权重战功显赫将军、政委、所属各师团将领、干部们,他们家属子女就都生活在这间大院。
楚珣爸爸楚怀智当时是38军某师师长,爷爷是退下来老干部,家里两个孙子,楚珣排行第二。楚珣爷爷,跟住在他们这栋楼楼上姓顾老将军,以及隔壁楼姓沈老爷子,当年也算战友、同僚,三家人关系直不错。也是因为这样,楚珣自从穿开裆裤楼上楼下乱跑乱窜年月,就认识邵小钧和沈博文。
孩子父亲们常年驻扎在部队、兵营,平时无暇照顾监管子女,小孩都是交给爷爷奶奶带着。沈博文爸爸那时直在京郊武警某部队,管不孩子,而邵钧直养在姥爷家,这仨小孩自然而然凑到处,从小在张炕上玩儿大,后来又送进同家部队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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