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回到家,开门迎接他是邵三爷。
邵钧光脚趿拉着绒布拖鞋,穿跨栏背心和小熊睡裤,头发乱蓬蓬,叼着烟,那随意而舒坦感觉,就好像这是他家似。
“唔,珣儿……回来啦……”
邵钧睡眼惺忪,转身关掉客厅里哇哩哇啦电视,想回屋睡觉。
“熏死,烟掐,眼睛疼。”
“啊——”
那男四体悬空只来得及看到身后人脚上双黑色皮靴,高大挺括身形带起长风衣下摆,片飞扬铁灰绿色。
霍传武锐利视线隐在墨镜后面,只手以闪电速度摸排对方全身上下每个关键处,确认“干净”。
“唔——”
那无辜倒霉蛋大头朝下头栽进个大号垃圾桶双脚朝天,杂货间门啪得拍上,皮靴脚步声迅速消失。
天之后回京,飞机徐徐降落到首都机场,窗外是星光点点浩瀚辉煌灯火,空气中繁华味道里弥漫回家归属感。
两人同乘架飞机,个机头,个机尾,个头等舱,个经济舱。
倒不是公家舍不得出两张头等舱机票,而是二人身份隐蔽特殊,轻易不能起露面。
楚珣戴着茶色眼镜,后仰靠着,翘着脚,换三种口味果汁,嘴里叼根棒棒糖,舌尖搅动出薄荷甜味儿,迷恋地欣赏窗外熟悉夜景。后舱机尾某个靠过道位置坐着霍传武,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整个航程闭目养神,动不动,也没吃喝。这人唯次抬起眼皮是隔着头等舱门帘缝隙,注视着楚珣上洗手间去解手。
机场内人流熙攘,脚步匆匆,两个穿着长风衣瘦削身影擦肩而过,互相用眼角热度漫射方式扫过对方脸,谁也没跟谁说话。
楚珣拖着行李箱进屋,长风衣带进缕凉气,风尘仆仆。
“烟都不让抽,以后不跟你住。”
邵钧撅嘴嘟囔着,睡裤穿得松松垮垮,后腰处露出条纹内裤裹着小半个屁
楚珣静静站在扶梯上,面无表情,茶色镜片角晃过身后铁灰色身影。
他步下扶梯,走出去,下意识回下头。二人遥遥地对视,隔着人山人海,仿佛相隔千山万水,千言万语,时光流转凝滞,目光“黏”半秒钟,迅速分道扬镳。大厅外另有专人接应楚珣回家。
他们两个不能认识,不能讲话。
两个人属于不同世界,生活中不能有交集。
唯接触机会,就是每趟出门做活儿,个像另个影子,惆怅地追随。
楚珣懒洋洋地手插兜,拎着小行李箱踏上自动扶梯,居高临下从二楼俯瞰大厅。
他身后冲过来个男人,大概是抢时间急着打出租,拨开人群推挤到楚珣身后,“让下,你让下……”
楚珣眼角余光扫。
那人话音未落,声音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身体突然前倾双脚几乎离地全身失控天旋地转被掌握在只大手手掌心儿里,从楚珣身旁百八十度原地旋转迅速平移向大厅侧隐蔽角落……
“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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