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衡道:“你这鞋不行,不如换村长给你那双,也许能舒服点。”
村长那双太破,黑乎乎,鞋里层油泥,前面露出俩脚趾头,后跟也磨得发白,尺寸还偏小。孙建军心里膈应,但实在受不铁箍般皮鞋,只好套上那双破布鞋。皮鞋没处放,要送给村长。村长不肯收:“这鞋可没处穿去,你自己带着吧。”
孙建军嫌沉,后来到底还是扔地头。
早饭是大饼子和苞米面糊糊,半个咸菜疙瘩。没有剃须刀,没有香皂、毛巾、醒肤水、润肤霜,蓬头垢面。孙建军重新套上皱皱巴巴跟烂菜叶子还股馊味衣服,这辈子没这埋汰过。俩人急着赶路,吃个肚饱,向村长和他媳妇告辞,继续往清源村走去。
这里景色着
陈纪衡前天无论多累睡得多完,哪怕凌晨四点才上床,也能在五点半准时睁开眼睛起来锻炼。孙建军深深觉得,只凭这点,就可以秒杀切徒有大志不愿付出辛苦碌碌无为之辈,包括他自己。
但孙建军不在乎碌碌无为,他有他处事哲学,人生苦短,何必难为自己。可事实证明,有时候,还真就得适当难为下。
比如今天早上,要不是陈纪衡,他能觉睡到九点十点,还找什人?黄花菜都凉。
陈纪衡推他时,孙建军做着梦,他和罗赫抢碗红烧肉吃,馋不行不行。正狼吞虎咽满嘴流油当口,罗桥突然出现。罗赫个巴掌把自己扇边去,将剩下半碗递到弟弟面前:“你吃吧,可好吃。”孙建军偷偷咽口水,瞧着罗桥吃得那副欢实样子,敢怒不敢言。有哥当靠山果然不样啊,他妈怎就没有呢?哎,不对,也有个。孙建军下子想起陈纪衡来,那小子厉害着呢,能把红烧肉给抢到手。恰巧前面出现陈纪衡身影,转过头来瞅着他,他着急地大喊:“陈纪衡,快快,红烧肉!”可是干张嘴出不声,眼瞅着罗桥那小子块块往嘴里填,急得他乱蹦,牟足劲高声道:“陈纪衡——”这声喊出来,可也把自己弄醒。
“起来吧。”陈纪衡边穿衣服边道,“外面公鸡都打鸣。”
孙建军眨眨眼,仔细听,可不是,他他长时间不曾听到过这样声音,竟举得极为温馨平和。想想刚才那个梦,忍不住长长叹口气。
陈纪衡看他眼:“梦到什?还叫。”
孙建军抹两把脸:“没啥,罗桥呗。梦见他哥把红烧肉都抢过去给他吃。”他停顿会,又道,“现在回忆起来,罗赫对他弟弟真好,但凡有点好东西,都得给罗桥吃。就纳闷,他俩到底怎回事?罗老大他都……弟弟也不回来?”
陈纪衡沉吟片刻,道:“也许这里穷乡僻壤,消息太闭塞,罗桥还不知道。”
孙建军点点头:“有可能,那咱别耽误,赶快走吧,不是还有五十里山路呢吗。”他套上鞋子,往地上撩,痛得吸口凉气,五官纠结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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