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砸吧砸吧嘴,没吭声。
陈纪衡道:“你知道肺癌是怎回事?那种病刚开始症状并不明显,旦发现基本就是晚期,临床表现为咳嗽、血痰、胸闷或者局部肺气肿……”他字字平平静静地说,孙建军忙道:“打住,这玩意不用形容得太过详细,真。”
,难道你就全对?分享好,包容不好,这才是个家,是亲情。”孙父也有些动情,眨眨眼,把眼里酸涩逼回去,叹息着道,“纪衡啊,设身处地想想吧,谁都不容易。他们为你付出时候你还小,不懂;等懂得时,就只看到约束、矛盾和分歧,如今你也是事业有成,混出个人样,但是没有家,没有根,那全都是假象,没用,你奔波劳碌勾心斗角是为谁?如果你真是那种混不吝任事不懂孩子,这番话就不对你说。但你还会回家,还要帮妈妈修修窗户,就说明你根本放不下,说明你就是想回去。那就忍忍,又何必继续激化?你是回去看望妈妈,不是让彼此更加痛恨下去。”他拍拍陈纪衡手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陈纪衡抬起头,对上孙父恳切目光,轻轻地道:“知道,谢谢您。”忽地起身道,“先走,回去还有事。”说着,拉起孙建军。
孙建军脸愕然,不是吧,这还口都没吃呢还。孙父摆摆手:“去吧去吧,打包两样菜。”
这还差不多。孙建军连忙接过常姨拿来塑料袋,装上熘鱼段、红酒鸡翅、地三鲜,外加两大份热干面,跟上陈纪衡屁颠屁颠地走。
孙父瞧着俩人离去背影,猛地涌上个念头,刚刚只顾着生气,忽略个很严峻问题,陈纪衡为什就突然出柜?怎出柜?老爷子挠挠短短头发,心想:不会吧……
路上孙建军等不及,塑料袋里饭菜香味股股地飘出来,把他肚子馋叽里咕噜乱叫,幸好他长个心眼,早有准备,带出两双筷子,坐在副驾驶座位里,抽本杂志铺在大腿上,把几样菜略略敞开袋子,口口往嘴里塞,边吃还没忘问句陈纪衡:“你吃不?喂你两口?”
陈纪衡摇摇头,不说话。孙建军见他脸深沉,索性也不再问,等他们到家时,几样菜吃个七七八八,就剩点热干面。孙建军冲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罐啤酒,咕嘟咕嘟灌大气,心满意足地打个酒嗝,拍拍肚子。行,午饭搞定。
他坐在沙发里,抽出根牙签剔牙,见旁陈纪衡身子前倾,两只手肘支在膝盖上,手背相扣撑住下颌,动不动地像个雕塑。
孙建军想想陈家窗台下那滩水,想想陈母尖刻叫骂,想想陈纪衡阴冷表情,想想自己爹那番谈话,下子没剔牙心情,把牙签扔到烟灰缸里,拍陈纪衡后背:“那啥,说,你没事吧?”
陈纪衡沉默会,身子后仰,靠在大沙发上,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道:“打听过,爸是在两年前没,肺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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