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在中街家咖啡店,角落里。有搭无搭地说着闲话,孙建军心不在焉,用眼睛瞟着田草。十年没见,当初十八九岁少年那股子青涩劲早已褪去,眉眼却还是那副眉眼,嘴唇还是那个嘴唇。润咖啡,变得亮亮,映在孙建军眼底,有种诱惑滋味。
田草举动言语却和普通朋友般无二,聊聊彼此近况,说说工作上趣闻,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他越是正经孙建军越是心痒难耐,猫抓似忍不下去。最近他在这方面太单调,简直可以得个道德风尚奖。当然也不能说在陈纪衡那里就得不到痛快,但在上面和在下面终究是不样。孙建军觉得自己宝贝孤零零,又凉飕飕,在那里白白吊着,没起到应该起作用。
他瞧着田草口口啜饮咖啡样子,西装外套扔在边,只穿着白色衬衫,领口解两粒扣子,微微露出锁骨。孙建军忍不住咽下,小腹那里热热,热得他有点烦躁。可这种事情是没法讲,毕竟分开十年,毕竟对方还有个女朋友,毕竟人家是要结婚。
如果换做阎炎那样小男孩
逍遥日子孙建军过两天,就厌倦。他是那种闲不住人,他渴望丰富多彩生活,最好是时刻有惊喜。既然是“惊”,便定与众不同;既然是“喜”,便定好事不断。可在陈纪衡这里,惊到是时常有,喜却半点说不上。更何况陈纪衡也是有事业,也是要出去上班,虽说他是老板,但陈纪衡自律到简直像得强迫症,每天早上八点半必定出门去公司,秒钟都不差。
按说孙建军在这里挺好,有吃有喝,花钱大手大脚。陈纪衡在时候,俩人没事拌拌嘴,还挺温馨。可陈纪衡出门,屋子里就安静下来,空得让人心慌意乱。电视里闹腾得再欢实,也弥补不内心苍白缺憾。
孙建军锁紧眉头,觉得这几天自己都不像自己,他啥时候这无聊过?这颓唐过?这无所事事过?于是拿起手机噼里啪啦找人出去玩,可大白天都在忙,要逍遥也得晚上。晚上陈纪衡就回来,他根本出不去嘛。
孙建军叼着烟卷龇着牙,抖动条腿,跟出去应酬时衣冠楚楚帅气样子判若两人。那都是装,自己独处,装给谁看?孙建军翻来翻去,忽然瞥见个熟悉名字:田草。他笑,不由自主坐直身子,拨通,两根手指捏下唇边香烟,听到另边有点小心翼翼,还有点生疏问:“孙…哥……?”
“对呀,是。”孙建军仰起头,“最近怎样?”
“还行。”田草顿下,道,“这久没给打电话,还以为你把忘。”这句话纯粹是个玩笑,但孙建军硬是听出几分意味深长、含义隽永,连带着前面那短短停顿都惹人遐想。
孙建军是什人?那是情场上浪荡惯角色,心头跳,柔和下声音:“那,中午有空?”
“有。”
“见个面?”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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