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道：“是啊，邓处儿子好像考
是哈工大，估计回来能进咱们厂。”
“赵杰他侄子考哪
？”
“不知道，好像五百分左右吧，省本总能进去。”
陈母叹口气，回头瞧见陈馨，慢声细语地道：“你也抓点紧，高二，正是关键时期。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距这
年就能看出来。”
“哦。”陈馨淡淡地应着，垂着眼睑，不敢去瞧身边哥哥。
孙建军生吞活剥下去，孙建军忍不住缩脖子，道：“真…对，对不起……”
陈纪衡想起两个人之间发生切事情，偷卷子、看录像、逃课、挨打、进拘留所、打小抄……桩桩件件，都和眼前这位貌似无辜人脱离不干系。可他会说什
呢？对不起，只有对不起。他考上个专科，他就要去上大学，他只能对自己说对不起。他怎能明白自己急于脱离父母控制心情，他怎能明白自己要摆脱家庭束缚心态？他没出息、他狗屁不是、他就是个废物！他唯比自己强地方就是他有个疼爱他爹！疼爱到不惜拉下面子花大价钱让他高考时挨着自己坐！
陈纪衡冲上股恶毒嫉恨，他猛地把孙建军推到床上，伸手掐住对方脖子。
他掐得很用力，两条胳膊好像两根铁箍，把孙建军牢牢压制住。孙建军双腿来回扑腾着，十个指头紧紧扒住陈纪衡手腕。根本喘不上气来，张脸憋得通红，青筋,bao露，最后甚至吐出舌头，大脑缺氧，眼前阵阵发黑。
陈纪衡陡然松开手，空气夹杂着声哨音冲入孙建军肺部，他长长地吸口，发出剧烈咳嗽。
陈纪衡仿佛听不到他们谈话，只是往嘴里扒拉饭菜。
陈父道：“考个好学校，系差点不要紧。你大姑家东东刚刚考取美国芝加哥大学研究生、二叔欢欢是四川大学，还有你团团哥，中山大学。都很好，咱家也不能差。纪衡这次发挥失常，来年复读定要好好考，北大清华进不去，人大南开也不错。”
陈纪衡凉凉地道：“是啊，说出去多有面子，也能和亲戚们比比。“
陈父垮下脸：“你这是什话？”
“实话。”陈纪衡直
陈纪衡瞧着自己两只手，手指微颤，他刚才差点把孙建军掐死。连忙扑过去拍孙建军后背：“你，你怎样？”
孙建军咳足足七八分钟，这才缓过来，眼泪汪汪，却泛起个笑，沙哑着声音道：“好…好受点没？”
陈纪衡心头抖，下子抱住孙建军，泪水很快打湿对方肩头衣服。
陈纪衡回到家里时，陈父陈母和陈馨已经开晚饭，圆桌围着三把椅子三副碗筷。陈馨往旁边挪挪，空出点地方，对哥哥道：“坐这儿吧。”
陈纪衡洗干净手，自己拿餐具坐下。陈母边夹菜边道：“老刘闺女考上复旦，他家白天放鞭炮，弄得整个医院都听见。院长不太高兴，可又能说什？喜事嘛，总得庆贺庆贺。
也想放鞭炮，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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