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衡坐回床边,冷淡地道:“你来干什?”
“看你呀,你都生病能不来看看吗?”孙建军理所当然地道,把手里拎着大塑料袋往陈纪衡身边扔,“喏,给你带,都没舍得吃。”
陈纪衡没动,在立刻就下逐客令和留他待会客气客气之间犹豫。
孙建军根本不等主人招呼,自来熟地往沙发床上大马金刀坐,稀里哗啦翻开塑料袋,献宝似样样拿出来:“亲亲虾条、健力宝、奥利奥、牛肉干、芒果干、酸奶……对,还有四个电影录像带。”他得意地抖抖腿,“怎样?够意思吧?”
陈纪衡心软,人家毕竟是冒着雨特地赶过来,再保持距离未免不近人情,刚想开口说:“那就歇会再走吧。”孙建军挺腰走向厨房,“有吃没?饿。”
陈父对于儿子生病总结是:“还行,还知道上火发愁,还有救。”
陈母毕竟是医生,又给陈纪衡仔细看看,叮嘱大堆注意事项。没必要去上学,连路都看不清,只好在家待着。可陈父陈母工作忙得很,也不可能留下来陪他。早上三个人忙活阵,吃饭早饭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家里只剩下陈纪衡个人,躺在沙发床上,无所事事。
天阴得厉害,外面似乎下雨,噼啪打着窗玻璃,缠缠绵绵而又絮絮叨叨。陈纪衡从骨子里生出种莫名倦怠,也不愿去开灯,只觉得无声孤寂和落寞。
也不知过多久,“砰砰砰”阵急促敲门声,外面有人高喊:“陈纪衡,你在不在?在不在?”竟是孙建军声音,喊声奇大,幸好邻居们都去上班,要不然还以为哪里失火。
陈纪衡从床上爬下来,借着右眼残损点视力去开门,迎头见孙建军拎着湿漉漉雨伞大步跨进来,哈哈笑道:“哎呀,听说你请病假,就猜到你在家。”
“啊……”陈纪衡想起早餐时剩馒头和粥,还没等说话,那边孙建军已经掀起锅盖盛粥,刚盛半碗就急着稀里糊涂喝个精光,拿起饭勺再盛碗,嘴里叼个馒头,托碟小咸菜。陈纪衡把要说话咽回肚子里,不用眼睛看他也瞧得出来,孙建军压根就没打算出这个门,他比在家都自在。
孙建军口气喝光米粥,馒头连吃仨,小菜也吃光碟,这才拍拍肚皮觉得有点饱。把碗筷全放到水槽里,也不洗,抬手背抹把嘴趿着拖鞋走回来,把陈纪衡被子往旁边掀,甩掉拖鞋盘腿
陈纪衡皱眉,低头盯着孙建军脚上拖鞋。他明显是淌水过来,脚上鞋上满是泥巴。
“换拖鞋。”陈纪衡道。
“不用不用,这就是拖鞋,不怕热。”孙建军越过他直奔屋里,在光洁红漆地面上踩出个个泥印。
陈纪衡:“……”
“你家挺亮堂啊。”孙建军大大咧咧地四下张望,摸把组合柜,再瞧瞧墙上挂照片,顺手摘朵餐桌上花瓶里丁香放在鼻子底下闻闻,点评似说,“嗯,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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