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为什要到这里来?”
“没,没什⋯⋯就是时兴起。回去吧。”忠雄说着,便顺着来时路往回走。
该不会是⋯⋯博美脑海里闪过不祥预感。父亲该不会想寻死吧,或者他想带着博美起死?那道栅栏后面就是悬崖,他是不是原本打算跳下去?这样想,也能理解他为什忽然提出要到这种地方来。
博美注视着沉默不语地前进父亲背影,感觉身体在颤抖。想到在父亲心里z.sha或者和女儿共同赴死已经成为即将付诸实践行动,她便觉得绝望更深。不要啊,不要那样做!她想对父亲背影说,却无法说出口。因为她觉得,如果父亲知道自己想法被她察觉后,可能会做出什傻事。
二人回到刚才那家饭馆前面。跟饭馆隔着条马路停车场里停着辆白色面包车。那个男人会在车里吗?但现在这种事情已经无所谓。
喂,”他将脸凑近博美,“要不要挣点零花钱?”他低声说道。
“嗯?”
“这家饭馆对面有个停车场,车就停在那里。是辆白色面包车,眼就能看出来。过会儿你来玩玩,会给你些零花钱。”那是种纠缠语气,声音似乎包裹住博美全身,让她无法动弹。
忠雄从厕所回来。男人已经坐回原来位置。博美仍然浑身僵硬,表情恐怕也很不自然。可能是发现她异样,忠雄问道:“怎?”
“没事。”她回答。
回到旅馆之后,忠雄说要去洗温泉。“昨天也是天都没洗澡。博美你也去好好泡泡。”他这样说着,拿起毛巾走出房间。
博美翻开父亲外套,找出钱包。她要确认下还剩多少钱。在饭馆付钱时候,她瞟眼,里面钱似乎少得可怕。看来她并没有看错,钱包里面只有为数不多几张千元纸币,这点钱恐怕连这里住宿费都不够付。
果然。博美确定自己猜测。父亲打算寻死,死连住宿费都不用付。如此想,她甚至觉得父亲去泡温泉也只是为最后将身体清洗干净而已。
得想办法让他停下,必须让他放弃现在想法。但究竟怎样才可以改变他想法呢?至少应该再有些钱,她想。有钱,还能姑且再过几天,到时候他或许就会重新考虑。
博美离开旅馆
付完钱后,两人便出饭馆。男人在身后招呼道:“小妹妹,再见啦。”博美没有回答。
忠雄朝跟旅馆相反方向走去,博美于是提醒他。“知道。”忠雄回答,“只是想散散步。好不容易到这种地方来嘛。”
博美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忠雄步伐似乎没有任何疑虑。他说他以前来过,可能还记得些路。
不会儿,路走到头。道栅栏挡着,再无法前行。盏路灯孤零零地立在路边,周围片黑暗,可以听到远方传来浪涛声。
“这就走不下去啦。”忠雄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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