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娘娘静静看他,良久才道:“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样跪,值得?”
“因为列星江水帮对大瑀意义,对此次北战意义,比黄金更重千倍万倍。”靳岄看着她。
舱中时沉寂,游娘娘目光始终在靳岄身上打转。眼前男儿虽然下跪,但从容不迫,不卑不亢,竟有几分读书人少见侠义之气。
她思忖许久,大笑挥手:“起来吧。你们想怎运?”
“北军统领也在船上,她可以与你细谈,白霓将军和游娘娘都是女子。”靳岄说,“她钦佩游娘娘侠义之名多年,早想和你结识,无奈直在西北军中服役,实在没有机会。”
娘无法服众,对不住游家帮人。明夜堂坏们艘好船,还擅闯游家帮主船,这梁子们可算是结下。”
来之前靳岄已经跟分堂人商量好,他连忙接话:“明夜堂将会赔两艘同样大船给游家帮,等堂主章漠来到杨河,他将亲自登门拜访,以表歉意。”
游娘娘大笑,指着船板:“下跪,懂吗?跪在面前,要江湖上赫赫有名章漠章堂主,跪个女人。他若愿意,便答应你请求。在没跪之前,绝不可能允许你们跨过列星江。”
玉姜下甩开她手站起。游娘娘愣,低斥道:“玉姜!”
“你为难靳岄,不高兴。”玉姜大声道。
“哟,还是个当兵女人。”游娘娘朗声大笑,“快,叫进来!要见见她!”
白霓很快被玉姜带进舱内,陈霜仍在甲板上吹风。他试着不用拐杖站立,但船不能给他安全感,只要他松开拐杖,膝盖就疼得厉害。
临走时贝夫人登门拜访,仔细看过他伤势。腿上伤口完全愈合,只有当时箭疤和剖开皮肉清理时留下十字形伤疤。贝夫人说他
游娘娘有些恼,很快又道:“这不是跟你恩人事儿,是游家帮和明夜堂矛盾。你怎总是拎不清?过来,会儿再仔细同你讲。”
她面对玉姜,态度顿时温和许多。玉姜还要再辩,靳岄忽然道:“游娘娘说得对,这是游家帮和明夜堂矛盾。你是游家帮船老大,人微言轻,怕是不能说什有分量话。”
游娘娘哼声:“忠昭将军、顺仪帝姬孩子,当今圣上旧友,明夜堂座上宾,听闻你和北戎什人也有联系。人微言轻?靳公子未免太过妄自菲薄。”
“那跪可以吗?”靳岄坦然笑,撩起袍角,毫不犹豫便跪下来。
“靳岄下跪,是为明夜堂所做错事道歉。”靳岄说,“二为列星江水帮这几年间协助北境民军、大瑀北军抗击蛮军之功绩。三为游家帮吸纳青虬帮、玉姜与郑舞,兄妹俩都是朋友,感激游家帮。四为游老前辈维持江面多年运输往来之秩序,为游家多年守定列星江不动摇,为你们侠义心肠。这最后,是为游娘娘巾帼不让须眉之威势。娘娘虽为女子,但列星江上下乃至大瑀全境,谁不知你在男人堆里也闯出不得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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