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这是爹爹谎言。”岑煅眼中藏满阴云,每句话都令他胸口发闷,“爹爹不想让三哥当继任者,又怕三哥对自己不利。或许三哥与惠妃娘娘根本没有下手,那遗诏正常拟就,爹爹是天寿已尽不得不走。他与杨执园同设计这个弥天大谎,是要挑起和三哥之
靳岄紧随他爬上来,陈霜担心杨执园状态,与纪春明同下地窖。地窖中哭声渐低,靳岄看着岑煅,等候他开口。
但岑煅话完全在靳岄意料之外。
“你信吗?”岑煅盯紧靳岄,“是真吗?”
靳岄并未立刻回答,他沉默片刻反问:“你怀疑杨公公在撒谎?为什?”
岑煅紧紧地看着靳岄,目光里有锐利刀尖,令靳岄心中掠过丝不安。
偶然撞见次,又惊又怒,却无计可施。他同样被岑融控制在惠妃寝宫之中,隔几日才能与仁正帝见面,哭次。
最后是仁正帝熬不住,应岑融要求,找来乐泰等人拟诏书。
岑煅言不发,又问:“之后呢?”
杨执园瞪圆眼睛,双目浑浊如将死之人,却硬生生挣出前所未有力气,大吼:“是他!是岑融!是他生生捂死官家!!!”
拟好诏书、送走乐泰等人,当夜仁正帝便崩。杨执园彼时还在院中等候召见,忽听宫中传来几声闷响。他心知不妙,连忙寻个空隙悄悄匿进树丛,跑到窗下偷看。
“怕这又是你用来骗伎俩。”岑煅低声道,“靳岄,并非不信你,只是……越是与你熟悉,你就越是令害怕。你聪颖,但狡猾。忠诚,但心机太重。你恨岑融,所以……所以……”
岑煅把剩下话吞入腹中。他生坦荡光明,做事做人从来磊落,交到贺兰砜这样个意气相投朋友,本以为靳岄也是贺兰砜样性子,可越是和靳岄相处,他越是感到沉重不安。
他对待靳岄,像对待个朋友。但靳岄对待他,像臣子对待君王。
靳岄把手笼在袖中,他指尖发冷,半晌才问:“还有呢?”
院中此刻只有他和靳岄、贺兰砜两人。沉甸甸苦闷压在岑煅心中,他良久才开口。
仁正帝躺在床上,惠妃按着他双足双手,岑融抓着被子,狠狠压在他头脸上。可怜仁正帝毫无反抗之力,挣动几下便彻底断气。
杨执园惊骇莫名,正要寻路逃跑,转身已被岑融人发现,即刻擒住。
“他原本也要死。幸好那侍卫中有人顾念昔日赠银恩情,拼死救下命。纵然如此……你看今日这样,死期也不远。”杨执园咬牙道,“岑融弑父、弑君,心狠手辣,天道可诛!”
他忽然大声咳嗽,重重跌回床上。靳岄忙把他扶着躺好,地窖中满是杨执园嘶哑干枯哭声:“官家……官家啊……是奴无能……奴救不你……官家……”
岑煅始终沉默,他上地面,只静静站着。杨执园所说之事太过可怕,他脑中片混乱,除却激动、愤怒与憎恨之外,还有他自己也感到陌生疑窦。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