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融。”靳岄坦白。
岑融所说话,哪怕仅仅是重复都令靳岄感到胸口发闷。贺兰砜听完提议:“觉得岑煅比他好。”
靳岄:“陈霜也这样说。你发现?陈霜会直呼岑融名讳,但他直用‘五皇子’来称呼岑煅。”
灯火忽然熄灭,舱中霎时片漆黑。紧接着外间电光闪动,勉强有些光亮。贺兰砜在舱中摸索火石,黑暗中靳岄忽然按住他手背。贺兰砜还未扭头,温暖柔软唇便靠过来。
贺兰砜:“游君山。”
靳岄:“……他是白霓姐姐夫君。”
贺兰砜:“你白霓姐姐比你更早就知道他是什东西。”
靳岄:“他以前是个很好、很好人。帮过,帮过娘亲,那总不会是假。”
贺兰砜:“全都是真。但也不能抹掉他犯大错。”
靳岄心中喜,不顾沈灯阻拦,又鞠躬。
在明夜堂前厅徘徊果然是贺兰砜。靳岄路小跑,快见到贺兰砜时才停下来。他下意识地擦擦嘴巴,整理衣襟,稳步迈进前厅。贺兰砜发现他也在这里,顿时把章漠抛在脑后,欢欢喜喜迎上来。
陈霜陪着两人离开,天色阴沉,隐隐有雷滚动。陈霜回明夜堂拿伞,靳岄忽然说:“陈霜,同贺兰砜单独说些话,可以?”
陈霜只好把伞给他俩,叮嘱贺兰砜保护靳岄。
才离开明夜堂没多远,大雨就落下来。梁京今日无风,异常闷热,雨箭笔直插入大地、砸在油纸伞面,左右上下各处都啪啪乱响。两人牵着手也走不远,街上行人四处奔跑找避雨之处,雷声茬叠茬,密集得吓人。
“……在碧山城外见到他,真非常、非常高兴。”靳岄低声道,“那时候没有爹娘,没有姐姐姐夫,也没有白霓,知道他还活着,还康健,甚至想过,这定是神庇佑。虽然不信神,但那时候真感激过神灵。”
贺兰砜张开臂,让靳岄靠在自己身上,抚摸靳岄头发。他不发语,沉默地听靳岄说话。
靳岄没说很多,他似乎非常疲累。“这世上能信人不多。”他说,“只是心肠还不够硬,每失望次,就会伤心次。”
贺兰砜攥紧他手:“除游君山,还有谁让你伤心?”
他敏锐得让靳岄吃惊。两人在昏暗船舱中对视,贺兰砜提醒:“不能再骗瞒。”
行至燕子溪附近,贺兰砜见到有个船夫跑上岸。他给那船夫几个铜板,便拉着靳岄钻进船里。船半掩在石桥之下,靳岄站在船头笑道:“以前也在下雨天偷偷跑到燕子溪船上藏着,很有意思。”
贺兰砜点亮舱中小灯,直接问:“发生什事?”
靳岄回头不语,双手在袖中绞着。贺兰砜不催,坐在舱中静静看他。豆灯火摇曳,他狼瞳始终清明透彻。靳岄忽然几步跨入舱中,跪坐在他面前,小声道:“想杀个人。”
“帮你。”贺兰砜毫不犹豫。
靳岄吃惊:“你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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