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那绿眼睛狼崽子怎回事?”岑融问,“……你中意他?”
靳岄不答。
岑融忽然起身走到靳岄面前,捏着靳岄脸:“你中意男人?”
靳岄咬牙:“放开。”
岑融摸他脸,很亲昵且温柔:“好,是哥哥语气太重。你把这鹿头给,为你处理去。他是高辛人,你是大瑀人,中间隔着个驰望原,你们没法再见面。空留着这个玩意儿,没有用处。”
“卷宗拿到?”靳岄问。
“拿到。”岑融笑道,“陈霜手脚很快。明日上朝,有好戏可看。”
靳岄松口气。朝堂如何辩论,不是他关心。他把鹿头在掌中轻转,思索纪春明与卫岩搜查盛可光铺子,不知是否会找到些有趣东西。
正发着愣,手心忽然空——岑融把鹿头夺走。
靳岄神色顿时冷下来:“还给。”
吹动他们头发和袍角。贺兰砜把鹿头系在他腰间,顺势揽着他腰,低头吻他。
“好看?”靳岄晃动鹿头,问岳莲楼。
他笑得很高兴,像是有什失而复得。岳莲楼心里难过,忍不住揉他头发:“好看。”
“它复原。”靳岄说,“去北戎时候,会把它带在身边。”
“不会坏?”岳莲楼吃着桌上梨干问。梨干甜得很,旁边还有碟狮子糖,他边吃边笑:“你还真是爱吃这甜滋滋玩意儿。”
见靳岄还是不应,岑融又说:“难道你还打算去北戎找他?”
靳岄毫不犹豫:“对。”
岑融脸色变又变,像恼恨,像愤怒,像不甘心和屈辱。“他有
“你还补好?”岑融细细看那鹿头,“这补法,摔得坏?”他说着忽然扬手,把鹿头朝窗外扔。
靳岄起身往前扑,他煞白着脸,但没听见玉片落地声音。
只手从窗下举起,正握着那鹿头。岳莲楼大声道:“要不要脸啊?这是你东西你乱扔。”
岑融带几分不悦,狐狸眼里头有寒光闪动:“你还留着这东西做什?”
“不用你管。”靳岄拿过鹿头装进锦袋。他方才实在是怕得狠,声音此时还有点儿虚。瑶二姐说这鹿头若是再摔次,纵然神仙出手也无法复原。
靳岄没回答他问题,左臂内侧奴隶标记隐隐有些疼痛。那枚高辛箭朝他飞过来时候,恐惧、痛苦和惊愕,如今仍在他心头残留着分量不轻块,时时隐隐作痛,他却谁都不能说,不敢说。
把鹿头抓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靳岄眼神时而变得温柔,时而又满是惆怅。
岑融风风火火走进来,见到便是这副模样。他看惯靳岄发呆,脱下外裳坐到靳岄身边,长舒口气。
“若是没有你,该怎办?”他笑道,“这天可真长,太长!”
岳莲楼端着梨干从窗户溜出去,不听他俩讲话。岑融告诉靳岄朝廷上发生事情,眉目里尽是喜色:“爹爹说雷霆手段,办案有力,吏部这肮脏事与无关。梁安崇想给扣罪名,这次他可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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