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煅当然又因为莫名其妙理由受责罚。他当时救靳岄,也救那小太监,见谢元至来到便将靳岄放在地下,向谢元至行礼后,声不吭便走。
靳岄实在想不起来这件事,愣片刻。
“对岑煅也不熟悉,但这事儿直记着。”谢元至说,“官家有子九人,岑融最像他。岑煅……他像先皇。”
靳岄震:“先生!”
“你如今依赖岑融,不过是因为岑融可以帮你。若有机会见岑煅,先生希望你也看看他。”谢元至道,“若他仍有少年时腔热血热肠,至少你帮帮他。岑融日后上位,岑煅日子不会好过。”
来呼喝打骂之声。
宴上伺候传递都是宫中太监宫人,其中不乏年纪稚幼小太监小宫女。个十二三岁小太监失手打翻盅金银祥瑞羹,被两位领事太监用藤条抽得不住哭泣。那太监中有位十分壮硕,抬腿往小太监屁股踹去脚,小太监整个人便翻入水中。那孩子识水,张手要爬上来,不料又被太监踩着头踢脚,登时鼻中流血,栽进水里半晌没浮起来。
谢元至大吼声“住手”,从弯弯绕绕廊上疾奔过去。但他不过是个布衣百姓,没权没势,全赖皇帝仁慈才能赴宴,宫中狗仗人势太监怎会将他放在眼里。打骂仍在继续,谢元至还未奔到溪边,斜刺里忽然跑过来个小孩,正是靳岄。
靳岄脱下身上厚重外套往水里丢,朝那孩子大喊:“抓住!拖你上来!”
可他比那孩子年幼太多,力气不够。水里小太监起先抓住那衣服,见不过是个小孩,又松手,哭道:“杨公公,救……知错……”
靳岄万万没想到谢元至竟然会对自己说这番话。他不禁压低声音:“先生,岑煅如今是梁太师人,人在封狐城。”
“这正是对你说这些话用意。”谢元至道,“梁安崇支持岑煅,可没听过岑煅有什表态。他与瑾妃身后无依无傍,是傀儡最佳人选。若梁安崇胜,岑煅真坐天子位,他不会好过;若梁安崇败,岑煅必死无疑。”
室中沉寂,只有灯火哔剥。靳岄良久后问:“官家最近还好?”
“……”谢元至低声道,“人入老迈,心头万事、身有百疴。”
靳岄不再谈论官家或岑融、岑煅。谢元至知他解自己意
谢元至看得心惊肉跳:那时候天还寒冷,岸边湿滑,结层薄冰。那两个太监不认识靳岄,只知是个没见过小孩,也不搭理,转身就走。眼看靳岄脚底打滑要栽进水中,谢元至骇得大喊——头顶廊上忽然阵响动,有位少年人从廊顶飞奔而来,落在靳岄身边把将摇摇晃晃他抱起。
那少年动作利落干脆,抱起小孩后将佩剑伸入水中,小太监当即抓住爬上来。
“谢、谢五皇子救奴命……”
谢元至这才知道来者是岑煅。
“那小太监是惠妃人,打翻也是惠妃要吃东西。”谢元至道,“你应当知道后来会发生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