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要笑:“好哇…
身边人每每对他思绪表露赞赏与钦佩,靳岄心中涌起并非骄傲自得,而是强烈恐惧。他几乎在瞬间就能明白岑融赞赏自己原因——你可堪用。
垂首片刻,靳岄岔开话题。“游君山怎跟你在块儿?”
岑融怔:“君山怎?不对劲?”
“……他活着。”
“莽云骑人活着不是好事?”岑融笑道,“听梁太师说,除游君山之外,也在战场上找到几位仍活着将士,现在都好得差不多,封狐城内呆着呢。”
戎王族。
而贺兰金英出现是种绝妙信号:连高辛人都能当将军,其他部落之人还有什可恐惧?
“认为,应该就在最近,贺兰金英会对哲翁下手。”靳岄又道,“哲翁从大瑀手中夺得江北十二城土地,现在正是北戎和哲翁最兴奋、最得意之时。贺兰金英若要为高辛人复仇,没有比现在更适合时机。”
岑融:“他若杀哲翁,岂不破坏云洲王打算?北戎肯定要惩治罪人贺兰金英,北都良善面貌没,五部落岂不继续心存怀疑?”
靳岄想想。“曾在哲翁和云洲王面前说过,‘君应使民敬之,而非令天下惧之’。此话哲翁没有放在心上,但云洲王听进去。贺兰金英杀死哲翁,云洲王名正言顺继位,而之后惩戒只限于贺兰金英人,云洲王甚至还可以释放部分怒山罪俘,将血狼山高辛人接到北都生活。这对当年参与五部落动乱人来说,是个非常美好讯号。”
靳岄心中生出古怪困惑:岑融似乎并不知道靳明照致命伤是被自己人造成。
他便压下这份疑惑,装作无意:“西北军现在统领是梁太师女婿,以为他会被送到梁太师身边。”
“确实如此。”岑融点头,“但游君山认为梁太师是导致白雀关大败原因之,他来投奔。”
靳岄正要再问,岑融低声道:“西北军鏖战数月,粮饷几乎空仓。军粮从北军及梁京拨调到封狐,但途中遭遇容河冰灾,梁安崇人扣下军粮赈灾,这批粮颗都没能抵达封狐。”
靳岄:“……”
英明新天君年轻有为,他只惩戒有罪之人,不会将罪人恶放大至每个族人头上。何其英明,何其睿智,何其值得敬重!这样来,即便五部落内乱影响仍旧存在,云洲王也可以凭借这方法扭转局势:过去错误笔勾销,只要聚拢在新天君身边,切便都可以重新开始。
“云洲王阿瓦,便是北戎开国以来,最宽宏、最明智天君。”靳岄低声道,“岑融,换作是你,你能抵挡这种诱惑?”
岑融眼神闪动,神情复杂。他没有谈云洲王,而是低头抿口茶,轻笑道:“靳岄,你呀……以前怎就没发现。”
靳岄:“发现什?”
岑融:“你是个闷葫芦,不喜欢说话,只中意逛摊子吃东西。朝中人个个都说你没有你爹爹半分才情,是他们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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