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只得回答:“和其余奴隶样。”
他摸不准哲翁和云洲王想法,便把自己在烨台所见到奴隶生活讲述:住是臭烘烘大帐子,寒冬里赤着手脚到冰河凿冰捉鱼,烨台人骑马出行时他跟在后头,没有鞋子双足冻得发红,几乎死在驰望原上。
“可怜。”阿瓦很敷衍地搭话,立刻换个话题,“对,你看过北都灯节吧?你觉得和大瑀相比有什区别?”
“各有千秋。”
阿瓦大笑,瞬间扯动伤口,忙稳住身形喘气:“你倒有趣,换平常人,都要为北都灯节说几句好话。听说梁京灯节上还有房子这高四脚怪兽?”
看到靳岄脚上铁球,阿瓦奇道:“大瑀人人会功夫,质子也是?”
靳岄:“只学过皮毛,不敢称懂。”
“那为何还给你系个铁球?”阿瓦对大巫说,“进长盈宫就不要戴这些碍眼东西,去去。”
立刻有人上前为靳岄解开手脚束缚。面对云洲王亲切,靳岄满头雾水。
“忠昭将军儿子居然不擅长武艺,这倒有趣。”阿瓦对哲翁笑道,“阿爸,你也没见过他?”
织毯,家具摆设不多,刀剑斧头等武器倒成墙上装饰。面石屏风挡在眼前,上刻高山峻岭,又有北戎诗句,描绘云台万仞、朔风千卷。
靳岄和大巫站在门口,人们出出入入,说都是北戎话,方言口音甚重,他听得模模糊糊。因有风从门口灌入,又见大巫摇摇晃晃,他小声说:“大巫,此处风凉,你不如寻个位置坐下。”
大巫瞥他眼:“自己未知生死,还有闲心理会别人?”
“忧心自己生死与忧心你会否着凉,互不妨碍。”靳岄说。
大巫笑声:“小东西。”
哲翁看他伤势眼:“你少说几句吧。”
阿瓦辩称自己是因为痛得无法安躺,干脆在这里打发时间,等痛楚渐渐消退。
哲翁不明白阿瓦为何定要见这位被囚在允天监奴隶。儿子伤势令他心烦气躁,说话也愈发不客气:“当北戎奴隶,感觉如何?”
靳岄仍是不答。
“抬起头!”哲翁吼道。
两人并未等太久,石屏风后有人走出来,请靳岄和大巫进入。
屏风后是个同样宽敞大厅,地上铺着厚厚赭红色绒毯,头顶有数十盏牛油火烛,悬挂在打造精巧铁艺灯笼中。靳岄抬眼匆匆扫,看见眼前坐榻上有两个同样作北戎人打扮男子。
左侧中年人胡子精短,面色油红,目光冷淡倨傲,打量靳岄像审视个罪人。另位青年则靠在榻间矮桌上,左臂包扎着厚实绷带。他饶有兴致地打量跪下靳岄,笑道:“质子和想象中很不样。”
靳岄伏地不答,心中暗忖:年长那位必定是北戎天君哲翁,而年少能在哲翁面前这样说话,他应该是哲翁独子云洲王。
云洲王看似受重伤,所以王城气氛才会急变。但既然已经受伤,为何还要让自己过来?靳岄没有想明白,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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