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还未消失,它们长长地伸到地面,抓起大汉尚算完整身躯,飞快缩回去,消失在高塔顶端。
身边有人递来块饼干:“吃吗?”
余洲看眼那葡萄干夹心饼,又顺着那手看向樊醒。樊醒正嚼着块饼,热情地招呼余洲:“这口味不错,柳英年对吃肯定有研究。”
见余洲没反应,樊醒吃完嘴里那块,把这块也嚼。他像是在看戏,乐滋滋地给徒手攀塔大汉鼓掌:“漂亮!”
站在樊醒身边,余洲觉得好累。
头顶忽然掠过破空之声,余洲还没抬起头,柳英年惊叫吓他跳。
姜笑问:“上面风车怎启动?”
老头愣:“启动?”
姜笑静静看那老头。会儿之后,老头反应过来:“啊……启动。启动风车杆子,就在塔顶。”
他告诉众人,很多年前,塔外曾有铁梯。但自从浓雾侵蚀雾角镇,铁梯渐渐锈蚀,某天突然断裂掉落,之后就再也没有能上塔东西。
得到点儿提示,众人振奋。
“男人怎?男人就不需要安全感?”
余洲揉着自己脸。昨夜他说出塔顶风车存在后,大汉、樊醒和柳英年都想出门察看。但姜笑劝阻他们:古老师临走时强调晚上不出门,说明夜间雾角镇会有异常事态,对这类提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姜笑每次行动,都让他们摆脱危机,或者获得新信息,众人完全信任她,便听从她话。
本以为会是夜无眠,不料太累太困,还没等两根蜡烛烧完,余洲就已经睡过去。
他边起身边揉脸,忽然想起昨夜不肯进塔休息那个男人。走出高塔,余洲第眼就看见,那戴着渔夫帽男人站在不远处,正仰头望向高塔顶端。
遮蔽高塔顶端浓雾中,那影影绰绰风车影子忽然扭动变形,紧接着两只胖乎乎大手从雾中探出。
没有片刻停顿和犹豫,大手像拍蚊子样,朝爬塔大汉扇去。
余洲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啪声巨响,有物体纷纷落地。
大汉被拍碎。
那大汉挽起袖子,当先走到塔下。塔上有些突出石块,还有铁梯断裂时留下痕迹。大汉二话不说,抓住石块开始攀爬。
柳英年吓得大叫:“不行!爬不上去!”
“练徒手攀岩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大汉冷笑。
他果然是老手,攀爬极有章法,眼看着爬得越来越高。
余洲这时察觉,塔外石块安置得很有玄机:它们之所以出现在这座塔上,似乎就是为让人攀爬。
他竟还活着。
高塔深入云层,随着风流动,那淹没在高空浓雾里巨大风车发出吱嘎之声,缓缓转动。虽然不足以吹散浓雾,但至少能让人隐约看出它轮廓。
风车似乎就是正确答案。
“你们要上去吗?”古老师牵着两条狗走来,“这个塔,走不上去。”
他说句就喘口气,腰弯得像个虾子。两条黄狗目露凶光,狠瞪面前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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