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写讯息,写删删又写,“小刀”二字之后不知道说什好,最后只送出两个字:【小刀。】
两个字足以作为爱人之间抚慰。严小刀秒回,竟然是个笑脸符号,个字都没吭。
凌河突然就心疼,小刀很难过,但对他仍然笑脸相迎强撑着坚强。他迅速又说:【小刀想见你。】
严小刀回道:【今晚不方便,明天吧。】
凌河打字手指很急,索求心情几乎脱口而出:【小刀,你来,想舔你。】
莺莺燕燕全部化成道道虚幻光弧光圈,沧桑感回味悠长。这人唱得字正腔圆催人肺腑,让严小刀陷入万分纠结和恍惚,总觉着干爹这字字句句都满含血泪辛酸,就是专门唱给他听……
被戚爷掏心掏肺念叨着凌先生,这时候就坐在临时驻地间空旷大房子里,耳机与监听设备相连。他脸上抖出细微痉挛,面色凝重,坐成个泥塑木雕人俑。
毛致秀眼瞅这人情绪不佳,今天晚饭肯定没着落,无奈之下自己动手,做大锅简略粗糙版意大利番茄肉酱面。深如盆地口大锅,足够喂饱他们五六个人。
毛致秀说:“凌总,知道不合你胃口,凑合赏脸来碗哈,不然以后再也不做饭!”
凌河垂下眼睫,冥思苦想像是入定。他斟酌戚爷与小刀倾心交谈每个段落,被那些激烈情绪和纷繁复杂细节覆盖住意识,许多事情与他原先所想略有出入,起始微小偏差经过蝴蝶效应发酵,临近终点时已经偏得离谱。他固守已久片面认知微微地动摇。他眉头拧成团:“可能弄错。”
这行字不出意外几乎刺瞎他自己眼球,这就不是他能说出口话。
每个字都很简单,合起来这句话凌河不认识。
凌河歪头盯着自己打出来行字,脑补严小刀模样,深刻领悟到自己确是情之所至,陷得太深,彻底被打败,但还是用理智心智跟手指头较劲,把其中关键个字毁尸灭迹,才发出去。
【小刀,你来,想你。】
毛致秀没有察觉,还在刺激凌河:“你把什弄错?你不是向‘最美’和‘全对’吗!”
凌河把眉头蹙出痛楚无奈:“扎他刀,可能弄错。”
恋爱中人果然都是神经病,毛致秀发冷地抖下:“凌河,严先生脚早就治好,你醒醒!”
凌河下意识抚摸自己脚踝,感受着那种明明承受委屈,却被穿骨凿心尖锐疼痛。无法释怀恨意催逼着他对小刀动狠手,捅那刀就当捅在戚宝山身上,现在才发觉,小刀背后那位直被他当作靶心目标人物从焦点上模糊掉。
“戚爷跟那些人不算是伙,不是那个圈子。他没有做过,他也不像是对小刀撒谎。”镇定自若大将之风凌先生难得失去惯常淡定,攥着手机迟疑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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