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才暖,舍不得走。
临走,凌先生回过头留下句细心关照:“峰峰,大门口有几个弹壳,赶紧帮你大哥清理干净,警察可能会来查问。”
辆遮挡牌照黑车不出两分钟就驶到别墅大门之外,将凌公子身形收纳车中。同时,另有两辆
严小刀开始没听懂那落在“走”字重音:“他走什?”
杨喜峰这颗瞻前不顾后脑袋瓜,传话报讯也是尽力,其实字双关:“大哥,凌先生刚才放两枪把姓游打跑啦,然后现在,他真走。”
严小刀心沉到底,掉入林间望无际苍茫:“……他走哪去?”
早已预料这样结局,事到临头仍然难受得他深深哽咽下,几乎无法自持。
凌河甚至不打算与他告别,特意选他不在家时离开。
惊肉跳回忆长镜头让某人本就衰弱神经更加恍惚,手里白瓷观音不幸滑落地上,不知砸到哪处要害,距离地面只有区区不足尺高,洁白端庄观音像竟然摔个粉粉碎!
道黑影从床铺边飞蹿而过,游景廉吓得发出尖声细喘。
这人从枕下摸出防身短刀,在昏冥难辨光线下气息混乱地胡乱挥舞。
老鼠走夜路巡街不幸撞到这个疯子,赶忙吱哇叫着溜走。游景廉却仍然双手高举着刀柄,刀尖朝下,神经质地向心中黑影戳下去。他在无法控制内心惊涛骇浪时,通常会,bao露这年轻时就落下毛病,狂躁神经连着肌肉导致动作痉挛,不断机械式重复举刀,就不停地戳下去,不停地戳,直到将床铺戳成遍是片密密麻麻小洞小眼。
……
如果昨夜那个吻,能算是告别……
杨喜峰道:“他就是离开,他自己走着出去!大哥您不拦着吗?您真要放他走吗?”
……
那时,凌河打通电话,十分简短只讲两三句话,好像凌总吩咐手底下人只需要个眼神两个字就能传情达意。凌河自己缓步迈出大门,离开严小刀家。
头次正大光明站在这方清澈透亮天空下,以别墅为背景,头顶青天白日,眼望前院如茵绿草与热烈怒放大杜鹃花,美好时光点点滴滴都逡巡羁绊着脚步,回忆如影随形。阳光打在凌河宽肩窄腰与双长腿组成背影上,镀上层金属边缘,让背影更加修长而锋利。在那雕塑般美感之上,却呈现出种与周围美妙景致对比强烈遗世独立与孤独寂寞感。
游公子拾枪离开时,背影仍维持着身倨傲骄矜,强撑着他霸道和体面,绝不轻易低头。
严小刀踱过林间密叶,沉默着捡拾他柳叶刀。他心思也像这层层堆积潮湿落叶,叠落着许多重困惑,沉甸甸,此时踩上去都发出“咯吱咯吱”不安颤动。
手机又响,他这才接起电话,发现漏掉峰峰这多趟呼叫。
至于,老巢还能被人端?
杨喜峰汇报:“老大您快回来,凌先生他走!……他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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