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抖下:“……”
凌河任凭那片浓墨重彩血丝染透他眼,脚骨疼痛钻心裂肺,知道戚宝山说是实情。
他早就明白,都不必对方替他点破。
严小刀甚至对他动手,残伤他身体,都定不会对干爹动手。
他是把小刀放在内心最重要位置珍藏,而在严小刀心里,最重要恐怕永远都是救他于少年穷困绝境之时恩人,排第二是给他活命和口饭吃养母严氏。而自己,天知道已经甩出多少位次之外,或许还不如楼下那群招朋换友喝酒吃肉兄弟——顶多站在那群“红颜知己”中间能勉强力拔头筹?
戚宝山咬住食指手骨,模仿他干儿子焦虑时习惯动作:“知道你想报仇,小凌先生,不如这样,俩谈个条件……
“助你报仇,你宽宏大量既往不咎放老夫马,你以往恩怨笔勾销。”
凌河冷笑:“公安改日就要神兵天降登门拜访戚爷,您拿什跟谈条件?”
戚宝山道:“除钱也无所有,只有干儿子,拿小刀来跟你谈条件,够不够?”
凌河脸色蓦地变。
江湖男儿讲求就是腔忠孝仁义为天,身铿锵铁骨为地,至于缠缠绵绵儿女之情,只能排在不入流,说出去都怕让人笑话。
从未害过你。
你将来总还是要对动手。
两人都好像打蛇打到对手七寸,捏住要害互相都不舒服。凌河那刻从内心寂寞深渊涌上层心灰意冷,从容地开口:“好,戚爷,咱们成交。”
严小刀是万万没有想到,有天他会成为别人交易筹码,还是个挺有分量贵重筹码,而且,是由身边他最重视在意两个人。他也让这两人为他费尽筹谋和心机,这堂会开足有个多小时,急得他在客厅里转十几圈,这
戚宝山微微挑起稀疏恬淡眉:“难道琢磨得不对?小凌先生对家小刀,丁点疼惜之情都没有?你不想得到他?”
凌河十指抠进椅子扶手,使力脚都疼,更激起他恼火和不甘。与严小刀私人恩怨且不计较,得到或得不到严小刀,你戚宝山说算吗!心中小刀,也是顶天立地热血男儿他不是任何人傀儡或附庸,他就如此受你支配摆布?
凌河双碧色虹膜从边缘处洇出血丝,眼神有种狠绝气势:“戚爷,您今日服能让严小刀为两肋插刀,就不信哪天能让他在你肋上插那两刀?”
戚宝山被逼至墙角仍十分自信,摇头道:“养出来儿子最解。凌河,你哪怕只有三分懂得小刀性情脾气你就应当明白,今日你与作对倘若得逞,死在你手里,你与小刀之间还有戏可唱?
“他舍不得你被砍手砍脚,你不如现在直接去问他,他能平心静气看着老子被你砍手砍脚?他敢不敢做个只为己私爱就背信弃主忘恩负义让所有人不齿唾骂禽兽小人?……以你对他解,你认为小刀会怎做呢,小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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