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门口坐大叔笑呵呵招呼他:“嗳,小严老板,回来瞧你妈妈啊?你妈真有福气,晌晚过来吃个饭嘛。”严小刀答应着,还童心未泯脱掉风衣陪隔壁几个小孩玩跳房子。
他跟群孩子单腿蹦得意气风发,心情真是极好……
严氏她家住是这村看起来最新最气派二层白墙小楼,独门独院。不用说,这是她利索能干儿子掏钱孝敬。除此之外,这村通往城里柏油路以及新换灌溉引水渠也是严总六年前掏钱雇施工队修。
严小刀载着凌河在乡间兜风,停在片旷野之隅,指着远处煤山:“那里在小时候,就是个私人非法开采小煤矿,现在还是个非法开采煤矿。”
煤山在阳光下泛出震撼壮观金属光泽,周围厂房朝天喷着褐色烟尘,烟柱如同江口滚滚波涛。壮丽景色之下,不知埋着多少无名氏卑微嶙峋破皮瘦骨与不为人知往事沉疴。
现在好看,猜想着你母亲应该也是漂亮贵气人,定是名门大户闺秀小姐,肯定比咱家这样寒酸强多!还是没有照顾好你,天父都不会宽容……”
严小刀语塞,都顾不上劝解宽慰,心虚地飞快瞥凌河眼。
恰好凌河也快速瞟他眼,眼里分明是不知情而感到惊异,但那对浅绿色瞳仁里流动光芒异常平滑冷静。凌先生在鲨鱼池子里舌战群雄尚且脸不变色气势如虹,这点小场面有什撑不住?他对着面前锅炖鱼大快朵颐,绽出无往不利所向披靡俊美笑容:“是吗,阿姨,严总小时候很漂亮?能比现在还帅?您定找张照片给看看。”
严妈抿嘴笑:“嗳,没你漂亮!小伙子你才是真俊,十里八乡也没见过有你这俊!”
凌河又指着柜子上捆摞好黑色手工布鞋转移话题:“说严总上哪弄来这好穿居家布鞋,还穿出来给们显摆,外面都买不到,能求阿姨您也给做双吗?”
“小时候在那个山里挖煤。”严小刀说。
凌河完全以为这人扯淡逗他,讥笑道:“挖煤能挖出严总现在身能耐本事和人物姿色
“成,都没给别人做过,你稀罕啊给你做嘛!”严妈重新开怀,笑模笑样眉眼间犹存年轻时风韵,眉毛和眼线都描得很好,看就是利索女人。
“们太稀罕!”凌河搁下筷子,“这锅贴饼子也帮严总打包袋拿走,让他吃夜宵别再啃凉包子。”
母爱光环笼罩头顶严妈上下不停打量小凌先生,就差再问出来,这招人疼小帅哥,你还缺衣服裤子帽子和围巾吗,你爱吃芝麻椒盐烙饼、蜜枣发糕和驴肉火烧吗!
严小刀发觉,凌河这个人,在他尝试着想要懂事、有礼貌、有人情味时候,那是非常懂事、非常有礼貌、非常讲人情味,让他这颗久经江湖老心都软成那团绵软甜香栗子瓤。
饭后出去溜食,严小刀出门时将风衣往身后抖开,唇边带笑,身形都显得更加高大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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