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妈将贴饼子煎锅端回厨房,从严小刀背后轻手轻脚走过时,眼底神色变,分明曝露出道强烈带有审视感焦虑,硬是把话给憋回去不敢说。已经沉默着放任和纵容这些年,现在你说什还管用?
她最终还是揽住小刀肩膀,很体贴地从肩到腰捏捏,又捶捶,又用力拍拍,舍不得撒手似……
“妈……回头给您捶成吗?”严小刀哭笑不得,悄悄皱起眉。
“阿姨,您厨房蒸锅里釀豆腐好像熟,想帮您端但是也帮不,阿姨麻烦您劳动。”凌河眼明嘴快就帮严小刀解围。他都看出来,慈祥老妈有几下恰逢不巧捏到某人右臂伤处,那手劲隔着西装将严小刀额头生生逼出层冷汗。
“能不出差就不要去,那远……以后跟你那位干爹求求情,让他开个恩,咱就不要再去……”严妈偶尔避开视线,状似自言自语。
迟缓下半身,直闭口不问,但又似乎打心眼里感到疼惜和过意不去,想要关怀,不知不觉想要散发母爱光辉。
这种母爱笼罩全家、头顶光芒万丈温馨感直持续到这天中午,最终化作饭桌上盛满满堂堂炖鱼、烧鸭、酱肘子、香椿炒蛋、香干腌马兰头、玉米贴饼子、菜肉大包子,以及单单给凌河剥好香甜糖炒栗子。严总上桌抄起筷子看:“呵呦,妈您竟然给他剥栗子!”
严妈脸理所当然:“看小凌手挺细,别伤手,你手硬……诶?你想要也给你剥。”
严小刀连忙摆筷子:“甭用,喜欢直接嚼壳。”
严妈又问:“出什公差,你那个、那个干爹,专门派你去?”
严小刀心平气和道:“妈,给人家做事,总得干活儿拿钱,不然公司里白养这个闲人?”
“也是,人家不能‘白养’咱们。”严妈表情倏地黯淡,眉梢眼角露出强烈愧悔自责,“也是怪这些年拖累你,家里没钱没土地没有亲戚帮衬。也没什本事,就没找着个能顶事养家男人,没能给你过上好日子,大家子最后都变成你拖累,当初……也只能接受那样。”
严小刀正色道:“妈您这什话。”
严妈仍是剥着栗子,微微下撇嘴角抖出辛酸,低声自言自语:“现在就盼你平安就好,你小时候漂亮着呢,比
严小刀低头啃饼点头:“嗯,去外地公司视察圈就回来,公费旅游,各种饭局。”
也确实是公费“旅游”,各种高档饭局兼吃喝嫖赌,不算对母上大人撒谎。
严妈追问:“怎又派你去,他不派别人啊?……挺顺利?这回没出什事啊?”
严小刀神情自若:“没什事啊,哪回也没什事!”
严妈是目不转睛瞧着两人吃饭,自己都忘动筷子,当然,主要还是看儿子。凌河认为,那眼神里总掺杂许多说不清道不出情感,是忧虑、担心、不舍、无奈、甚至经年累月积压歉疚之情悄然混合在起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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