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只是不够甘心罢。
“魏北你今天走个试试!操!”
然后魏北走。
干脆不回头。
他此时站在主卧房门前,听着里面*词艳语。辛博欧叫起来特别带劲,说什南哥慢点,受不。
方才在出租车上,深冬冷风将魏北吹个通透,酒醒。他盯着街边不断倒退灯光,开始下雾,光线在薄雾里藕断丝连。
从养老院出来,魏北接到经纪人电话,说导演要他去陪酒。这种事在娱乐圈屡见不鲜,导演睡女演员,甚至睡男演员。诸如此类潜规则不要太多,魏北见怪不怪。
新戏导演是个不太出名中年男人,始终没混出什大名堂,架子倒是不少。魏北赶去喝不少酒,导演也对他很中意。说是会儿聚餐结束,他们换个地方看看剧本。
魏北当然知道是什意思,换做平时或许就去。可他今天莫名抵触,莫名想回郊区那座房子里。他想回去,看看辛博欧有没有睡在主卧大床上。
他想。
他想堆乱七八糟玩意,然后拒绝导演求欢。赤裸裸拒绝宛如打脸,导演当即泼他满身红酒。说什当婊子还立牌坊,出来卖居然当自己是个角儿!
魏北离开前,给奶奶五十报备接下来工作安排。什时候跟剧组,大概什时候杀青。会去哪些城市,然后拍照给她看。
他知道今日走出房门,可能明日奶奶便要忘却魏北是谁。
那又能怎办,人活着就是无奈。
“如果走丢怎办。”
记得很早以前奶奶问过他,是在次午饭后。
其实醒酒不好,愈醒愈痛苦。
魏北撑着墙壁,捏着奶奶给他织毛线围巾,嘴角扯个笑容。很好看。
他向笑起来温暖又阳光,很好看。
他想,其实应该去看看剧本。
众生其实并不皆痛苦。
经纪人脸惊恐地拉着他跑出包间,又气又急地数落他不知好歹。
“他要是不给你戏演,看你怎办!”
“不演就不演,大不多去跳几场舞。”
魏北浑不在意地擦擦酒渍,抬手拦车。
经纪人气得差点晕妆:“他妈看你就是矫情逼又犯!”
当时魏北哈哈笑:“会把你找回来。”
“那如果找不回来呢。”
“不可能。”
魏北和奶奶笑笑。房间突然下子非常安静。自那以后,事情崩坏。
回家已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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