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说出这话时，声音微微颤抖。他平时很拽很倔
，不习惯向人低头，说这样话。
老家伙点点头，不予置评，也没做任何承诺，老子试卷还都没阅呢。
今年录取率压缩，系里招收人数可能比去年还要减少，回去等消息吧，高考文化课继续努力！单科你还必须要考过七十分呢，你小子文化课成绩，你确定你能考得过吗？！
老头子淡淡瞥他
眼，笑眯眯地说。
孟小北从校门走出来，大脑皮层因过度兴奋产生片空白影像，黑白色相在脑袋里都颠倒
，呈现片跳跃式混乱。
评价，老头子眼这
毒。
教授缓缓又道：“还有，你以前毕竟没有动画制作功底，你那套人设造型，倘若没有老常后来添枝加叶，帮你完善部脚本，凭你己之力、人思路画出那套东西，你也肯定拿不到任何奖，你水平远远还不够。作品算是你二人合作成果，
说有道理嘛？你同意吗？”
孟小北嘴角耸起来，咬着嘴唇对老家伙乐，有没有道理他都得点头啊！
老头子褶皱眼眶里闪过丝丝儿狡黠，用探究目光挖掘打量学生，像是试图剥开那层谨慎诚惶诚恐外壳，从孟小北双窄窄单眼皮里，挖出内心颜色。老头接着又打听很多事，很唠叨。你父母是做什工作，你出身艺术世家吗？你统共学过几年画？在西安上过什课，出版过哪些作品？认识西美什人？
你画过什“汽车人”？!
他在校门口给少棠打电话，电话里颠三倒四，“教授找谈话！那个教授都没有面试其他任何个考生，他面试！！！”
艺考就是这样，以实力打底，实力再往上，全凭运气。各省上千名考生拼几十个名额，有才华灵气年轻人层出不穷，天外有天！追求艺术道路上永远没有尽头，学到定层次和境界，评判艺术标准也很模糊。艺考成绩很难评定终极好坏与优劣，素描卷子又没有ABCD固定答案，全看阅卷人眼光偏好。几千张卷子里挑千里马，谁是谁伯乐？
命运只大手，在数年光阴里轻巧地拨弄，让孟小北在这条路上兜兜转转，绕弯路，兜个大
回到西安，记得把你出版那套什汽车人漫画，给邮过来套！要看看，你小子究竟能画出个什东西。
老头子饶有兴味地，想要看漫画！
孟小北自始至终听着，拼命压抑胸中波澜壮阔翻涌情绪，这时也没什怨气，涨起来都是无畏勇气：“老师，那部动画，是三年前画东西，那时水平不够，但是三年已经走出很远段路，所以今天能走到这步，能在这见您。这三年画稿子，全部摞起来，比这个人都高……如果能走上这行，将来就有机会再跟常老师合作，到那时和他画出来脚本，就不是几年前金鸡奖水准可以相比。有信心。”
“希望能被录取。”
“想要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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