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好像就守在办公室电话机前似,铃才响声,绝对没有第二声,少棠立刻接起来:“怎样?!”
孟小北问:“干爹,你今天值班痒没?”
少棠:“……什?”
孟小北:“你浑身痒痒少棠
少棠就属于那种很好看人,以至于孟小北在很多场合画他男人时候抓不住重点,很难说少棠相貌上最耀眼特征是什。少棠五官鼻梁线条略柔和,沉默时双眼含水,气质却没有丝阴柔或者女性化,两鬓发根削平,显得阳刚。
孟小北画那双眼睛,就费掉几乎小时工夫,仔细雕琢上眼睑和睫毛,时间像跑表上迅速跳动流逝数字,以至于后来他忍无可忍将腕表扯掉,丢进书包,不再看时间。他画少棠手时候,嘴唇忍不住弯出弧度,偷着想乐。太熟悉那只右手,每根手指关节凸起,弯曲度,圆润指甲,甚至每根指头指纹上漩涡,他都能用自己全部感官描绘出图案……
孟小北估计,少棠今天赶回部队值班,这上午,肯定没少打喷嚏,浑身都不自在呢!整整三小时,他手里笔下就不断地琢磨描绘这个人。
考完素描已经是正午,学校食堂匆匆吃个盒饭,下午还有关键科。
对桌吃饭大辫子女生苦笑:“画三年爸爸,这是画得最糟糕幅爸爸!爸长得不是那样,又黑又糙还有个大酒糟鼻,真想把习作交上去。”
地转,这事可帮不上忙。
前面大辫子女生画得飞快,然而上色太深,把她老爸只眼睛几乎画成个黑疙瘩,画面现出“阴阳眼”。素描切忌上手就涂太黑,画上容易,涂掉可就难,傻眼。
孟小北身后那哥们儿,用笔太使劲,劲儿大,戳到画板边缘,噗声,笔尖直接折断。
那男生碰碰孟小北肩膀:“不好意思哥们儿,你还有富余2B吗?……4B也成啊!”
孟小北把削铅笔刀都塞给对方,低声道:“都听出来,你使太大力。”
马尾男生仰面哀叹:“老子更惨,老子那支最好用铅笔咋削都削不出,削出段,是断芯儿,再削段,还是断芯儿!天亡也,非战之罪啊!!”
坐后面哥们儿问孟小北:“嗳同学,你画谁?”
孟小北说:“干爹。”
那哥们儿评价道:“坐得靠后,前面人差不多都能看见,觉得你画得好。”
孟小北中午在车来车往胡同口,给少棠打个电话,忍不住想听对方声音,求个心安。
“你听着不像素描,你都快赶上雕刻,你拿是刀?”
“你笔尖崩,后脖子坑!”
周围几个人噗噗地笑出声!
孟小北吃掉面包,继续完成画半轮廓。他闭上眼想象心里那个人模样,睁开眼画。
默画就是这样,全凭画手主观印象、理解,可以天马行空,自由随意地发挥对于个人物感觉。但是,越好看人就越难画,因为太英俊,太完美,眉眼身材每处比例都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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