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笑,噗得吐出草棍。
俩人仍然任何严肃话题都未提及,那天却又好像,把什心事都说出来,心都倒出来。
母野猪被松开,骤然获得释放,如获新生,脖颈上还带着血痕。它凶悍地又撞几下大树干,撞得树上俩人抱起晃又晃,相当惊险!母猪未敢恋战,用鼻子亲昵拱它小崽儿,带着对双胞小猪崽,迅速逃走,钻进树林,头也不回……
折腾天,野猪肉口也没吃到,饿着肚子。两个人赤条条,就站在那道山梁上,望着半山羊群,迎着即将坠落夕阳,扯开喉咙,放声唱歌,十里八乡羊和鸟都给唱跑!
天边红霞镶着灿烂金边,把少棠和小北脸和胸膛映成赤红色,
树林里窸窸窣窣,两头小猪仔拱出来,朝它们猪妈扑过去,惊恐地钻来钻去,哀鸣。
少棠与孟小北并排蹲在树杈子上,这看就看定住,都不说话……
猪之将亡,其鸣也哀。孟小北那时听着,心里都怪不落忍,刚才还想着炖锅喷香红烧猪肉。
孟小北嘴里叼个草棍,突然说:“这野猪是头母猪,还带俩小崽儿呢。”
少棠点头:“野猪都是母带崽儿,公只管生不管养。”
腰,极力模仿他干爹埋伏时姿势。少棠在树杈间侧伏,动都不动,目光沉静……
少棠双眼突然漆黑,眯细,用利落手势告诉小北:野猪来!
他们还真逮到头体沉且彪悍野猪。
野猪踏中套索诱饵,瞬间竭力挣扎,声嘶鸣,声音竟相当尖利!孟小北紧张得手扯住绳索,手抱住树杈,胡乱喊着,少棠,少棠!怎办啊,救命啊,爷要被扯下去啦,啊啊啊救命!
少棠手拎条带锁喉钢圈套索,就那样纵身跳,从树上跳下去!
孟小北说:“那咱要是把这头母猪宰,小猪就没妈妈,也怪可怜。”
少棠说:“你可以把小崽儿也宰,烤小乳猪更好吃!”
孟小北听就皱眉,用心权衡情感与个人利益,半晌道:“干爹,咱把这猪放吧,别杀。”
少棠嘴角歪:“你红烧野猪肉、烟熏猪蹄不要?”
孟小北特别爷们儿甩头,小眯眼儿很酷:“算算,别诱惑,不吃它们啦!”
少棠跳就吸引住野猪注意力。他压低身形,侧身持刀护身,手持套索,慢慢迂回行进,消耗野猪体力。野猪喷着粗重鼻息,左右奔突,疯狂撞树,孟小北在树上与野猪起扯嗓子嚎叫。少棠脚蹬着树干借力,奋力用钢圈抽打,锁住凶悍野猪脖颈,勒住鬃毛!……
小北嚷:“干爹,你内裤都快刮掉!”
少棠脸颊淌汗,几乎光腚,像深山老林子里野人、老猎手,跟树上人勾勾手:“抓着!”
贺少棠屁股可能比较香。那猪方才几次发动攻击,都是照着这人屁股啃上去,吭哧吭哧啃咬,被少棠躲开,裤头差点儿扯没!
野猪两只小眼睛憋得血红血红,发出近乎绝望凄厉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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