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
够，想说
话也都说出口。
“足够……”
烛光斑驳间，长意竟依稀觉得纪云禾眸中似有泪光。
眨眼，她黑瞳却又清晰可见。
长意沉默片刻，打量她：“事到如今，再说此话，你又有何图？”语调坚硬，犹似磐石。
“
只是想告诉你而已。”
“好，知道。”
再无纠结，长意转身离去。房中又陷入片死寂之中。
禾脸上。
纪云禾今天非常乖巧，吃口饭，吃口菜，细嚼慢咽，半点不用人催。他心头有些奇怪感觉，却说不上来是如何奇怪。
直到纪云禾将碗中米饭和菜都吃完，长意也合上文书。他起身要走，往常这时候，纪云禾都是催着他离开。他目光对她来说像是监视。长意心里明明白白。
但今天，纪云禾忽然开口：“长意。”她留住他脚步。
长意转头，但见纪云禾眉眼弯弯，笑容让她苍白脸色变得红润几分，恍惚间，长意好似又次看到十方阵中，深渊水潭边上，那个拉着他手笑着跃入黑暗女子，她是那
坚忍美好，充满诱惑。
纪云禾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两三侍女将她要红罗炭送上来。
她坐很久，直到侍女来将炭放下，又收拾番，问她：“姑娘，炭火够吗？”
纪云禾看着屋子里炭盆，嫣红炭火迷人得像少女脸颊，此时仍是寒冬，而纪云禾却仿佛来到三月春花渐开花海。
春风拂，携着春花与暖阳，酥眉眼脸颊，便令这寒冰般坚硬脊梁骨也化水，柔软下来。
纪云禾看着这嫣红，倏尔笑出声来。
同样笑容，同样让人猜不透她笑容背后心绪。
“长意，你是见过最美也最好人……”
她话，让长意袖中手攥紧文书。
她接着道：“也是最温柔、最善良人。六年前，如果不是那般场景，或许会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她故作轻松，笑笑，“或许还会想和你做你们鲛人那生世双人双人。”
长意看着她，并不避讳她眼神，四目相接，谈不上缠绵，也说不上厮杀，这瞬间静默宛如深海暗流，将他们两人情绪都吞噬带走，流向无尽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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